不,比外人更不如,更像是赵府请来表演丑角的那个人。

当然,秦笙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儿,从来就不是。

当时,秦笙在王氏与赵温时咄咄逼人的责怪之下,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将早已经换了干净衣服的陈牧月拽到了满是水草的湖水里,把她生生摁进水里吃了好几口的水,她被迫呛出几口腥臭的湖水出来。

秦笙手里揪着陈牧月的头发,笑得很狰狞,她对赵温时与王氏道:“既然我担了这罪名,当然得把这事给坐实了,才不会让我的婆婆与夫君犯了污蔑的罪名。”

现在记起来,泠鸢只记得当时赵温时急急地给呛了几口水的陈牧月请大夫,只记得当时乱哄哄的好多的宾客,在光影中快速穿梭,像是幻影一般。

那个时候,她是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是站在黑夜里,而别人,都站在宴席里明晃晃的烛光下,笑着,对她怒目着。

她那个时候真的想要蹲下来,抱抱自己,但是她没有,一个人站着走回了自己的院中,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嘿!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倒觉啊?”

白越在她耳边嚷嚷,再贴着她耳朵,用力打下手中崭新的紫竹折扇,声音清脆,要把她从梦中拉扯出来。

如此大的声音,泠鸢不得不从梦中把自己拽回来,她意识清醒了一些,但双眸还是紧闭的,不愿意睁开,也并不想清醒。

她随意翻一个身,扯了扯身上的绒毯盖住自己的脑袋,蒙着绒毯,淡淡道:“蹭吃蹭喝来了?”

白越来来郡王府,不是蹭吃就是蹭喝,反正就没一件正经事,最正经的事,就是旧事重提,抱怨她和赵长离当初不该这么早揭穿他失忆这件事,让烟儿到现在都不愿意见她。

就因为这事,他来郡王府蹭吃蹭喝一直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像是理直气壮来讨债似的。

白越命人搬来一张竹篾方凳,垫上一层绵软的褥子,坐在竹篾方凳上,合起手上折扇,使眼色让米豆去做吃的,还颇为挑剔地要求道:“大冬日的,得切几斤牛肉烤一烤吧,馓子得烤过出了油再端上来,粟米饭要多煮一会儿,还得温上一壶苏合香酒……”

“再絮叨,就去碎云脂花伎馆去,那里你想吃什么都有人亲自喂到你嘴里!”

泠鸢幽幽道,斥完了他,再睁开眼,不耐烦地看向白越,撑着扶手坐直了起来,拢了拢身上鹅绒大氅,命米豆道:“去准备饭食,再晚些时候,郡王也快回府了。”

再起身,往堂屋内走去,趿着软底棉靴,随意问他道:“你家里不管你饭的啊?还来我们郡王府蹭饭。”

白越跟在她身后,将折扇往腰间收去,进了堂屋,道:“我平日在街上浪荡惯了的,我半个月不回家,家里人兴许都不会有什么奇怪,我现在也懒得再回去,省得被我娘骂,骂我不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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