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李璟被李湛从上书房里赶了出来!

李琛接了圣旨没辙,只好去求自己这唯一能搭把手的兄弟,可是李璟才提了要协助皇兄料理朝务,父皇就收了笑颜,冷了他半个时辰连口茶水也没给用,等他站的两腿发麻的时候,冷不丁问一句,“你母妃身子可好些了?有时间,你不如多去看看她!”

“儿臣遵旨!”飞也似的逃出上书房,朝着屋外的李琛无奈摊手,皇兄,兄弟尽力了!

“罢了!”李琛闷闷低头,“也许父皇就是想让我丢丑,让我知道,王爷的位子没那么好做!”

“我倒觉得父皇意不在此,毕竟,那里可耽搁着上万条性命呢!”李璟因为侍奉汤药错过了今日早朝,但是也已经从小太监那里打问了七七八八了,李珅故意为难不假,可是父皇不是傻子,将这大事交到三哥手上,历练也好,检验也罢,总而言之,应该是有十足把握的!

“父皇纵然不喜欢我领空俸,也该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是啊!”李琛还在不满的挪着脚步抱怨,李璟已经准备去户部官署走一圈了,“皇兄你忘了,我虽不能帮你,可你还有个副手呢!”

玉咏峒是悠冉郡主的孙儿,当年也算是京中名门子弟里风采样貌一等一的公子哥儿,十六岁中举,三十二岁已经是三品户部郎中,李琛的车马才停在官署门外,他已经款步来接了。

三人依礼见过,玉咏峒便将山上下三镇十六村九千余户户籍,土地凭据,往年米粮产量和售卖账册呈上来给李琛过目,“而今冬季,北风强劲,山火已难控制,只能要百姓撤离才可保命,朝廷现如今能拿出的安置银两五万之数,只够将九千余户寻适宜过冬之地在建房舍安置,户部人手不足,户部虽正在各处收纳税款,但是半月内补充之数甚微,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此。”

“既然再选址建房舍已经足够,想来也不算很难办吧。”李璟拍拍李琛肩膀,“皇兄,无需慌张!”

“六皇子有所不知,难办的并不在此!这里储粮众多,都等着年后售卖各处,人口迁移尚可,却带不走米粮,这是百姓的安家立命之所在,当地乡长里长多次劝说,皆不愿离开,一些有马车的在往外挪粮,更有甚者,甚至扬言说与此共存亡,这才是叫人为难之处。”玉咏峒言及此处,也不无叹惋,“想我们月享俸禄三百石,怎知百姓春种秋收劳作一年付之一炬的苦痛。”

便是真叫他们弃了米粮田地再迁别处,一时保命尚可,可是明年春日一到,流离失所之际又该如何谋生计?朝廷岂会再拨米粮银两?便是真拨也事倍功半,收效甚微。李琛心里苦,自己这差事办得辛苦,百姓却还是少有活路!怨不得宁愿烧死,也不肯离去!

十日内迁移一万百姓尚可,若是移数百万石米粮,却实在没有办法,三人埋头苦思,一时间束手无策,但是置办安置之所是头等要事,玉咏峒请了工部官员同李琛一道商议此事,李琛却道声身子乏累,拉着李璟出了户部衙署。

李琛回府便将自己关进屋子不肯见人,李璟负手等在门口,不见李琛开门,只好四下先走走看看,他这三哥他还是了解些的,遇事总是先埋头哭一会儿才好,没走几步就到了后园,园中不知是谁堆了雪人,一个胡萝卜鼻子挂着冰渣,活像在北风中冷的流鼻涕,看着好笑,不由得多看两眼,再抬头时,眼前多了红衣佳人,惊的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了,躬身施礼,“臣弟见过皇嫂!”

“免礼免礼!”齐钰摆手叫他起身,“我还以为王爷性格孤僻没人肯跟他玩呢,你还是第一个私下来府里玩的。”

“三哥虽少言寡语,但是很好相与的。”李璟笑着,想起之前三哥给他看的词句,还有那日他那一问,无疑是说眼前之人了,思及夜宴她镇定自若舌战四哥,心中扼腕,如此良人,明月不解照渠沟!可惜了!

是吗?

好相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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