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的胳膊被她紧紧箍住,李琛想收一收,他有些想拥住她,只是十指才在空气里虚空的抓一把,怀里的女人已经推开了他,“侍棋,给你家王爷喝碗安神汤,好好睡一觉!”
齐钰自己披了斗篷,就带上许擎、墨染出了门,小小的身影扎进夜色里,只听到两声马儿长嘶叫,车轮转动,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在寂静的夜里,李琛在厅里像被点了穴,一直站到内监歇够了起身回宫,才转身回房。
户部议事厅里已经聚了满满当当的人,正就此事吵吵嚷嚷没个定论,见王府随从进门来,都禁声正襟危坐,但是瞧着府兵分列后进来的却是一个披着藕色斗篷的姑娘,再解了斗篷,更是一个娇小不盈一握的女子,眸子晶晶亮,环顾四下众人,也不多言,被许擎领着直接坐在右首,玉咏峒第一个起身叩拜,“臣等见过王妃!”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也都起身见礼。
齐钰也起身见礼,却是同他们一般抱拳合辑,不是委身万福。
“王爷今日劳累,偶感风寒,故而要本王妃代为议事。”齐钰开门见山,“想必宫中旨意各位大人也都接到了,进来时听众位正在研讨对策,不知可有良策?”
“先不说有没有得一良策,便是有,你一个小小女子,又能懂得几分?便是懂得,你又如何能做得了策王府的主!”秦楷之原是刑部主簿,武夫出身,讲话干脆利落,还伴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大笑,又看着玉咏峒,“看来今儿议事,还是玉大人主事罢!”
九年义务教育加上中高考,还混迹完了四年的大学,看了二十年新闻联播还会听不懂你们在说啥,齐钰对这男人的直男癌嗤之以鼻,不准备理他,只笑着同玉咏峒讲话,“玉大人是王爷的副手,今日自然该是大人主事!”
“既然是玉大人主事,王妃大可回去安睡了!”秦楷之嘲讽道,“夫君染疾,做娘子的应该端茶送水侍候着,出来抛头露面算怎么回事!”
众人寂静,无人应声,若说爷们染病妇人家主持家事尚可,主持朝政大事恐怕难以服众,不过人家是王妃,是齐尚书府的四小姐,当朝贵妃的亲侄女,有多少能耐谁人可知?他们可不敢妄言,都定定坐着,等齐钰的反应。
齐钰也只是捧着方才递过来的茶,目光只盯在案台上大岭山地图上,并不接秦楷之的话。
来的路上墨染就告诉过她,这里有人是四皇子的人,惯会给王爷脸色看,使绊子,常叫王爷下不来台,齐钰以为这人会等商议出结论后百般阻挠,或者实行的时候怂恿人出幺蛾子,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嘴炮选手,绊子使的这么直接,果然是胸无点墨,一点也没参与过办公室斗争!
场面一如冰冻,玉咏峒只好笑一声,“秦大人行伍出身,快人快语惯了,王妃勿放在心上。”
“火势这样蔓延下去,还有几日到姜庄?”齐钰恍若不闻,只问他。
“今日线报,已经只有七十里!”
“三日蔓延八十里,北风助力,果然不留余地!”齐钰叹一句,“那姜庄百姓可搬离了?”
“玉大人跟一个妇人有什么好讲的!没得白费力气!”秦楷之见齐钰不理自己,也不见有人帮腔,如今这玉咏峒还给极了她脸面,他一来面子上挂不住,二来三从四德思想作祟,不愿再同齐钰一桌,起身拔腿要走。
“站住!”齐钰猛的拍了桌子!柔声细语的小娘子突然吼一嗓子,惊的众人差点打椅子上摔出来,只当他直男癌晚期不与他计较就算了,没想到还得寸进尺,搅扰的没法商议事情,李琛可真是什么都能忍,可是齐钰知道,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越想越气!
还没有谁在齐钰手底下是被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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