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转身回西边院子,没到门口就听到阮兮兮抽抽搭搭的哭声。
推门进去,王氏双眼紧闭,满嘴的血迹。
阮兮兮红锦围在头前哭。
她用手试了试鼻息很微弱,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兮兮,别哭了。红锦去拿毛巾来。”
出门一小会儿,就这样了。
她一只手重重的掐住王氏的人中,都掐出了血,才听到她长长的岀了口气。说了句:“庝”,眼角滚下两滴泪,慢慢睁开眼。还没说出话先咳了起来,咳的气都来不及换,最终咳出一口老血。
“娘,你别吓我。”阮兮兮又哭了起来,三人忙着帮她擦去嘴上的血迹。
没停一会,她又咳了,心都快咳出来似的,听得人揪心。
“别哭了,帮我扶着。”
沈流云从衣袋里拿出小瓷瓶,拔出瓶塞给王氏灌进口中。前段时间她足不出三天户,紧闭大门才熬了这么一小瓶,暂且叫做止咳糖浆的黑糖浆,虽然缺两样药,粘稠度也不够,带点焦味儿,但是能滋阴补肺镇咳怯痰。
比爹开的药止咳效果好一些。
王氏喝下糖浆之后,咳的慢了,喘气也渐渐平缓。沈流云又给她喂了两口,扶她躺平,盖好被子。
东边院子里传来刘翠花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天呐,抢人啦!……怎么活呀!”
接着一声巨响,阮绵绵惊叫起来:“爹,快来呀,我娘撞墙了。!”
沈流云将糖浆交给阮兮兮,出门站在矮墙这边看了过去。刘翠花满头是血倒在屋内门槛处,阮英阮绵绵围着她,哭天喊地。隔壁屋里还传来万金玉痛苦的呻吟。
一帮人七八个旁若无人的将院子里的东西往外运,炕上的被褥席子都拿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穷死了。
太没人性了!
沈流云转过脸,红锦忙说:“讨债的,上次来拿了些粮,锅灶。还说再还不上就要大力少爷的命!”
沈流云想起来了,去县城之前就有人守在大门口,截了了马黑脸送的粮。等她看完王氏,他们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又来了。
红锦小声说“我们去城里之前,只是来警告。我们走了之后,天天来。大老爷说不敢声张。夫人才被他们吓成这样。”
原来这样!沈流云上次还纳闷,马黑脸说的挺严重的,讨债的怎么那么轻易的走了呢。
而且王氏的病情也不该这么严重。
应该是被气得吓得。
她将缠在手指上的丝帕松了几圈,站在矮墙边指着呵斥:“站住,你们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就这么走啦!”
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摔掉手里的一只破碗,正要发作。抬头看到她,堆起邪笑,绿豆眼闪着贼光:“哟,小娘子啊!小娘子是要我们兄弟留下来么?就小娘子这身板可吃得消?”
沈流云眉梢扬起:“回家问你娘去,你娘应该知道的的!”
男子收起淫笑目露凶光:“臭娘们,敢骂人,找死!”
沈流云踩上凳子,开骂:“你们才找死!你们爹找死娘找死,全家都找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私闯民宅,抢劫财物,祸害百姓,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手上的丝帕在风中飘扬。梦生engsheng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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