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飞骦从小就与慕晓不一样,他比慕晓要强,不会轻易地让人看出自己的不适,就算是蓝飞骦真的身体不适,也不会在慕鼎的面前表现出来。

“谢表哥关心,但是我觉得表哥的关心能免则免,我消受不起。”坐着蓝飞骦就夹紧马腹,驱动这马走快一些。

慕鼎见到蓝飞骦这么爱答不理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地说道,“你与卓庄主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蓝飞骦冷不防听到慕鼎这么说,汗毛都立起来了,他们平时在路上的时候,慕晓因为怕冷是必定坐在马车里的而慕鼎似乎是不愿意游离距离太近,所以多数情况下会迎着风雪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可现在慕鼎就骑着马走在马车的边上,似乎是要探听什么。

蓝飞骦看在眼里,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知道,慕鼎这会儿肯定不知道盟主令的事情,但他肯定音乐知道自己和卓庄主之间有秘密。

现在的慕鼎,自己还是斗不过的,还是把盟主令放在天泉山庄会安全一些。

回想起当时卓庄主把盟主令放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就一副嫌弃盟主令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当场就把盟主令给塞到蓝飞骦的怀里。当蓝飞骦说,要把盟主令暂放在天泉山庄的时候,卓庄主好像还很失望。

这天泉山庄现在几乎是人丁单薄,当年卓庄主还有两个儿子,均是因为意外而亡,只剩下一个小孙女,还有外嫁的女儿和时常来看望自己的外孙梁月雪是他的血脉。像这样的家族,一般来说,是无法在江湖上撑下去的,可是偏偏卓庄主还是把这个天泉山庄撑下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让那个后起之秀的藏剑山庄一家独大。

现在想想想必是卓庄主这个人深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既然自己撑不下那么大的产业,索性就分一点出去。做法上虽然有些灭了自己的威风,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

“那表兄信什么呢?”蓝飞骦看到慕鼎像是防贼一般防着自己,也不气恼,只是平静地反问,“信慕晓?还是信游离?亦或者是这天地间,没有你信任的人,你只想当个孤家寡人呢?”

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蓝飞骦意有所指,慕鼎和蓝飞骦也是相处了几十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蓝飞骦的意思。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谁也不信,但我信一件事,我信我自己。”慕鼎对着蓝飞骦说到,“而你却信眼见为实,可是你见到的真的是事实吗?”

慕鼎的眼神如冬日呜呜刮过的风一样,蓝飞骦曾经见过慕鼎这样的眼神,是在十年前,他见到慕鼎杀了慕清云的时候,彼时的慕鼎也不过十多岁,一张脸还未全部长开,一张脸圆滚滚的,和现在的慕晓和蓝飞骦颇为相似,可那双眼睛却饱含霜雪。

慕鼎见蓝飞骦久久不说话,知道他与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聊的,便留下一句,“你在天泉山庄和老庄主说了什么话,不想说,那便不说吧,反正这个世间,除了天源密录之外,我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

蓝飞骦看着慕鼎的背影,心中不断腹诽,呸,就你还有脸皮说自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了?你若是真的什么都不感兴趣,为何还要站着代武林盟主这个头衔这么多年呢?难道是这个称号咬着你不成?

不过这些话,蓝飞骦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十六年前的事情对于现在他来说,就是一团乱麻,斩不断也理不清,只能耐心地将这些一点点地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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