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带人赶来的刑部侍郎钱大人刚好看到这一幕。
韩致远将手中的树枝递给走来的钱大人,“这就是凶器。”
“草民知道了!”杨备抢着解释,“有人揪住老花的头发,像韩公子那般下手,把这截树枝打入老花喉咙卡住,老花就喊不出声音了。”
钱大人看看手中的湿树枝,又看看地上的血水盆与那把染血的菜刀,“此物是从老花喉咙里发现的?”
“与诚儒的剖尸查胃相比,我这割喉拔刺不过是效仿之道。”韩致远从棺盖上扯下一条白绫,擦干净手。
钱大人端详那树枝,“此物卡住喉咙,既能保证受害之人短时不会咽气,又能令他无法喊叫,不易惊动他人,致使其求救无门,落井之后唯有等死?”
“而且此人颇懂几分手段,能将树枝正好横卡在人的咽喉,位置不上不下,既能保证死者合不拢口,又发不出声,也非举手之事,同时下手还要快,否则被揪住头发的老花难免不会痛叫。”韩致远将白绫丢给杨备,“重换一条吧。”
杨备将白绫团在手里,“韩公子的意思是,那人是个练家子,肯定和草民无关了。”
杨备想着,这话传出去,就再不会有人说他家的闲话了。
可韩致远的话却让钱大人眉头皱的更紧,“这样一个人对老花下手?”
老花不就是个疯子而已?
钱大人走到棺前,看了眼脖子上开了个口的老花,“此人原本可以一招致命,却等着老花溺死,想必是为掩饰行凶真相,伪造意外致死假象。可惜碰到韩公子手中,割喉取物,打破了他的心思。”
“或许如此吧。”韩致远并不确定。
且不论老花为何而死,单凭他与黄贵妃的那点渊源,钱塘知县必然不敢小瞧此案,即使县衙的仵作不够仔细,可呈送到刑部,翻来覆去多仔细查看几次,老花头皮上的损伤肯定会有新的定论,再有他在刑部走动,梳理事发情形,不需深想就能意识到老花在呼喊上出了问题,结合头皮损伤,发现喉咙异物轻而易举。
如此看来,老花被谋杀其实是很表面的一件事。凶手具有一招毙命的手段,却偏偏等着老花溺死咽气,或者他有所低估,或者是他在行凶上具有某种癖好,也或者是有其他未知缘由。
“老花就住在这个屋子?”韩致远环视屋内。
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
棺椁正对着那张木桌,木桌被当做了供台,摆放着香烛与几块点心。
“正是。”杨备道。
“搜。”钱大人见韩致远在屋中四处打量,便也下令刑部差役在屋中翻查。
至于要查什么,他也说不清。
结果只从床角翻出老花的几件破旧衣衫,还有不知他什么时候裹在衣衫里大概早已忘记的皱干皮的果子。
“韩公子,这连墙缝都扒拉干净了,也没有搜出什么。”钱大人道。
“老花这边是干净的很,看来他被害的动机很难查。”韩致远出了屋子。
钱大人随后跟上,在韩致远耳边低语,“我打听过,这老花跟人没有什么深交,从前在太子府时也只不过独自喂马,若一定要扯出个人脉关系,还是与黄贵妃近些。可又令人十分不解,老花不就是一个被贵妃救过的落难者?再说,贵妃帮过的人也不在少数,老花不过其中之一而已。”
“如果与贵妃那边只是巧合,问题出自他到太子府之前呢?听说这个老花从前可是个到处行走,居无定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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