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三年里,无论换了多少次座位她始终在自己后桌要么是邻桌,这得多亏于他近视,只能坐在正中央第一桌,也多亏于她每回都考第一,班主任不允许好学生跑后座,影响学习,他那时心中窃喜,庆幸,正如某天午后突然逮到她这个好学生不认真听讲而是发呆地盯着自己看时那么震惊,那么高兴,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那时的他们都很骄傲,很自尊。

年少时的她天真烂漫,率真单纯,无忧无虑,但过不久她便因为家庭巨变而变得沉默,性格沉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人和事充耳不闻,淡漠凉薄,他心疼她,但那时他太年轻了,不知道怎么对待一份感情,不知道怎么对一个喜欢的人好。

他们就那样匆匆忙忙错过了。成为毫不相交的两条线。

当他如愿以偿看到她承认自己喜欢他时,他只剩下唏嘘,年少的自己等不到了,等到的是不需要这份欢喜的他。

他轻描淡写地谢谢,然后再见。

年少时的风无漾因为懦弱没有主动,成年了的风无漾尽管有了勇气,有了可以喜欢她的资本,却没有了那份冲动和心动,所以他用轻松地开玩笑方式结束了。

或许,这样对彼此才是最好的。有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各进一步结局兴许就是互相生厌,老死不相往来了。

如今回忆着十五六岁的少年的往事,他心中已经没有遗憾和执着了,她是他青春里的光,温暖了他,过去是,如今依然是,虽然不如他给她的影响那么深,却也是独特的存在。

这个存在无关爱情,不是友情,但却是过去时光里最珍贵的,是过去造就了如今的自己。

如今他们相视一笑,那些过往都烟消云散了,往后,他们已能正视年少的自己的怯懦了。

婚礼进行得很完美,新娘一方并没有多为难来接新娘的新郎团们,认识的不认识地都闹成一团,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新郎过五关斩六将,总算抱得美人归。

当厉冷言亲手把戒指盒递给沈婵,看着她将戒指套上邓骏的无名指,听着他在证婚人前庄重地宣誓,他们在起哄声中吻在一起,那时厉冷言的心情有些奇怪,恍惚中又欣慰,好像老母亲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嫁了出去,高兴又不舍。

“我的未来,与你同在。”他看着她,深情脉脉。

而她像个刚谈恋爱的女孩,羞涩中有着不顾一切地光火在眼中闪烁:“风雨不改,爱你依然。”

这场婚礼并不像无数她了解过的浪漫婚礼那般大排场,华丽得不真实,而是她不曾亲身经历过的温馨和质朴。也许,这才是现实。

夸张的奢华的浪漫的独一无二的婚礼并不一定是所有新人所追求的,爱的真实的人不会过于纠结排场、体面,他们的爱与幸福并不需要物质来体现,而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两颗心的贴近,以相同的速度,共振。

婚礼结束,酒席也开始了,新郎新娘敬酒到处,而厉冷言则躲走廊拐角处吹风,喝了几杯,头有些晕乎难受,冷风让她清醒了几分。

这时又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两人,夏澄和那个叫做宋唯一的男生,两人拉拉扯扯着,夏澄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正说着什么激烈的言辞,而宋唯一则嬉皮笑脸地牵着她的手,看样子两人应该是从前厅走出来的,没想到在拐角处碰到了厉冷言。

“冷言?”夏澄甩开宋唯一的手,“咱们班好多人都在里面聚成一桌,都在找你呢,不舒服?”

她脸色微红,眼神多了几分迷魅,她和夏澄相反,夏澄属于喝酒不上脸的,酒量不错,她顶多只能干三四罐啤酒。

她摇了摇头,“里面闷,我出来吹吹风。”

“宋唯一,宋少爷,别拉拉扯扯的,别让人误会,我和你没有关系!”夏澄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个狗皮膏药,可能喝得也有些多了,语气更差了。

男生丝毫不介意她的口气,看向厉冷言,眼神不善地打量:

“澄澄,不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出现他面前,不然怎么去哪里都能碰到她?

哼,又是不要脸的女人,以为他会看上她?别做梦了,她一来没有澄澄长得好看,二来手段太低劣。

男生的心情已经表现在脸上,不懂得隐藏,厉冷言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唉,没想到这样自恋的人还有,都以为绝种了,毕竟她那些俗套霸总文都不敢这么立人设了,怕读者不买账!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被宠坏的小孩,幼稚。厉冷言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

“冷言,我的大学同学,”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夏澄也不是小孩,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冷言,这是我的小助理,宋唯一。”

厉冷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显然这疏离冷漠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没有要打招呼的打算。维昌120eihang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