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渊一边辛苦的捏了个笑,一边摆手解释:“最近天界事物冗繁,难得这两日抽了身可以清净清净。”
染荒心中苦笑,莫不是澜渊几万年不曾扯谎,如今竟拿琐事压垮身体来挡,如若说是凡间的皇帝老儿这么说,他还能信上一信,堂堂天帝用如此毫无深意的借口,未免太敷衍了些。澜渊的性子他是晓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还是个执拗的驴脾气,他既然有意相瞒,强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他唏嘘转了个话茬:“昨日我来灵山寻瑶思,是想告知,并未替她寻到回家的路,还有,她那丹青也太烂了些,魔界上下竟无一人知晓。”
澜渊有些吃惊,将手中茶盏轻放:“你可带了瑶思亲手绘制的丹青?”
染荒托着腮捏个红光将那揉皱的薄纸放在竹桌上,泄气的点了点:“呐。”
澜渊抖了抖袖袍,微有些嫌弃捏起那皱纸,前后上下打量的一圈,亦是不晓得这画中内容为何。
他停顿片刻,细细思量了半日不知结果,良久,扭头觑了觑依旧呼呼大睡的瑶思,颇有几分郁结道:“收好,或许对她来说很重要。”
风清日暖拂山岗,外头呼呼哧哧一阵窸窣脚步愈来愈近,待在竹屋的门前噌的一停,相隔澜渊与染荒一尺远的距离,巨门将军拢手抱拳,正义感凌然而道:“陛下,幽冥府的阎罗王来了九重天,说是有事相禀。”
“啥?”躺在榻上的瑶思乍的坐起身来。
澜渊与染荒脊背一定,齐刷刷开口:“你何时醒的?”
瑶思揉了揉脖颈,打量了两人片刻,忽的欣慰之意涌上心头,扑腾腾从榻上起身,凑近两人关怀道:“刚醒刚醒,啧啧啧,你们两人趁我睡着居然喝茶闲谈,不够意思啊。”她余光又瞥见桌上她的佳作,喜滋滋拍了拍染荒肩头开口:“够意思哈,日常一看我的佳作,怎么样,你可是找到地方了?”
染荒一顿,垂首摸了摸鼻头,悲情且愧疚的神色瞥了瞥一旁纹丝不动的巨门:“呀,看这风风火火的模样,说明了天界有大事要处理,刻不容缓,我突然想起来,修罗殿煮了一壶酒还未下肚,这样吧,你且回了九重天,过两日再接你去魔界小居,我们在正经细谈这画上的点滴,切磋切磋酒品。”
澜渊默默无言的看着染荒扯谎。
瑶思长叹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跟我学的这么~啊~。”
染荒瞳仁一收,日光斜照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生了圈朦胧倒影,他心中一个逡巡,敷衍道了句:“改日我在寻你,告辞。”
顺手噌的将桌上的瑶思佳作一捏,便幻了缕浓烟离去。
瑶思咬牙恶狠狠地看那缕浓烟离去,咬牙的表情越发凄凉,良久,缓缓地一句:“难不成,阎罗殿查到了黑袍人下落?”
澜渊踟蹰在心中展开,垂目柔柔道了句:“先回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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