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情回到酒馆。江盼趴在陆辰身上大哭着,口里不断喊着:“陆叔叔……”
酒馆里死了人是不能再待了,陆无情背起陆辰道:“盼儿,拉住我的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到酒馆后院骑马,马厩里的四匹马都死了,都是中毒而死。马的身体尚有余温,可见死去时间不长。她第一个想到的嫌疑人就是慕容云涛,除了他再不会有谁有此恶径了。
陆无情只能一路背着陆辰了。他们一步步挨到百蛇谷,一步步挨到百花庄府门前。陆无情略显疲惫道:“盼儿,去叫门。”江盼“嗯”了一声,走到门前,伸出小手使劲地拍起门。陆无情见了有些心疼。尽管这样,拍门声依然很小,半晌没人开门。陆无情只得先放下陆辰,亲自来叫门。铜环被她拍得“铛铛”响,最后终于传来话声:“你……是什么人?”
陆无情忙答道:“我是无情。”里面的人似出了一口气,道:“我们还以为那个姓慕容的又来了。”说着开了门。
出来的正是春杏,说道:“你怕是来借宿吧?”陆无情答道:“正是。可否行个方便?”春杏往旁边一闪道:“进来吧。”
陆无情去背陆辰,春杏见了道:“怎么还有个大男人!你可以进去,他不能进!”
陆无情放下陆辰,对春杏道:“他中了毒,身子骨折腾不起,求你行个方便。”
春桃又一眼瞅见了江盼道:“怎么还有个小男人!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先等着,我去禀告舵主。”陆无情道:“有劳春杏妹妹。”
过了片刻,但见两盏灯笼飘了过来。“让我瞧瞧是个怎样的男子。”未到近前,南宫蝴蝶已发了声。她身旁陪着三个丫鬟慢慢走了过来。
到了门外,春杏打着灯笼照着墙角的陆辰道:“就是他!”南宫蝴蝶凝神瞅了瞅陆辰道:“好英俊的小伙子!我平生最讨厌这样的男子!凭着一张脸到处勾引小姑娘!”
陆无情道:“他是华山派陆星楠之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南宫蝴蝶迟疑了一下道:“他父亲原来是陆星楠。看在他父亲侠义美誉的份上,就让他进庄,不过只能睡在柴房。”
有个安身之所总比夜宿野外强,陆无情想到这,道:“多谢南宫舵主。”南宫蝴蝶道:“春杏,带他们去吧。”春杏道:“还有个小鬼呢。”陆无情忙道:“是我儿子。”说着伸手去拉身后的江盼。南宫蝴蝶随着她的手势观瞧,但见在她身后站着个小男孩。小男孩眼睛红肿红肿的,眉宇间藏着许多解不开的愁丝,不禁怜悯道:“谁欺负你了么?”江盼看着南宫蝴蝶怪异的模样,有点害怕,小手不禁抓紧了陆无情的衣服,身子又微微向陆无情身后移了移。
南宫蝴蝶叹了一声道:“孩子有什么错?孩子是娘身上的肉啊!无情,你就跟你儿子睡一间屋吧。百花庄规矩多,你别见怪。春杏领着去吧。”
陆无情背起陆辰,江盼依旧抓着她的衣服,跟着春杏往里走。陆无情心道,她怎么能让陆辰一个人睡柴房,他们住厢房呢?她万万做不到。工夫不大,便来到柴房。春杏道:“把他放这里吧。”陆无情在柴房里有一堆干草,便把陆辰放了下来。她发现在这里睡三个人是绰绰有余的,于是道:“春杏,我们今夜都在这里睡了。”春杏道:“你们不去厢房了?”陆无情道:“不去了,这里就挺好。”春杏道:“随你们便。”陆无情道:“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个地方,泰云山庄怎么走?”春杏闻听变色道:“那个地方去不得!”陆无情眉头紧蹙,问道:“为什么?”春杏道:“那泰云山庄是个贼窝,那些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陆无情叹道:“慕容云涛下毒害了陆辰,让我去泰云庄拿解药,我不去,陆辰岂不枉命?无论千险万恶,我都得去,只求姑娘指点路径。”
“好吧!”春杏禁不住哀求,叹了一声便相告了,道,“泰云庄在泰山北面,离这里还是比较远的。如果你没有脚乘,可以骑本庄的马去。”陆无情道:“春杏姑娘多谢了。”
此时,天已深夜。陆无情先哄儿子睡下。待儿子睡熟后,她又看了看陆辰,见陆辰已经昏迷,心里焦急不已。她但愿像慕容云涛说的那样,陆辰三日后才会没命。强打起精神,可是过不久又不知不觉睡了去。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照进昏暗的室内,照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陆无情感觉暖暖的,尽情地享受着太阳地爱抚。她脑海里闪过陆辰中毒了,拿解药的念头,有人在她耳畔大声呼喊着“救人啊……”,随之一惊坐了起来。
她命令自己起来,去拿解药。是疲惫拉着她,但她决心一定要战胜疲惫。
阳光高照,又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她昨晚太过疲惫了,却依然恨自己早晨醒来得太迟。她深情地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儿子,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陆辰,一狠心,出了柴房的门。
“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外。”春杏站在门口。她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她出门。陆无情对她这份照顾感激不尽。陆无情道:“麻烦您照顾我的孩子!”春杏笑道:“放心吧。”
陆无情来到府门外,一匹高头大马拴在门前一棵大树上。她上前抚摸了抚摸马头,并和它拥抱,才解开缰绳,翻身上去,驾马朝着庄北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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