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三皇子云莹。
天子看见自己的这个傻儿子也强出头,面色顿时黑如墨砚!
剑眉微挑,道:“那照你们的说法,我大盛的皇姬,还就嫁不出去了?”
天子说着,不由得嗤笑一声,继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长定是朕的女儿,天下之人,皆是朕的臣民有哪一个的身份,能配得上真的女儿?”
云莹被他说得一愣,连忙道:“儿臣并非此意,只是忠正王的出身……”
实在是太低!
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一身本事奇怪得很,更是有着蛊惑人心的本事,将素来油盐不进、不按常理出牌的天子哄得团团转。
云玺扭头,看了下面还在试图争论一二的兄长。
少年人黝黑的眼珠子里,满是担忧。
比起他身边沉静的二哥,更要急切许多。
她忽然间就想起了她向云莹索要紫金冠时,他提醒她要小心的话语。
他当时说他们瞧见了言喻将天子哄得直乐,二皇兄当时便皱眉,认为言喻是对天子下了蛊!
云玺凤眸微眯。
好拙劣的把戏!
她抬手,拦下了正要斥责出声的天子,缓声道:“若本宫所记不错,宋剑秋老将军少时,也不过是一个剿匪的武夫。是后来考了武状元,才有了今日功勋的?”
少年一怔。
“倘若皇亲贵戚皆固守着这门第之见,何不干脆些,废科举,兴举荐?”
云玺冷嗤一声,朝天子一揖,道:“父皇,儿臣虽为女孩儿,可那也是我大盛皇家的女孩儿!儿臣愿赔上一生的婚配大事,门楣王谢皆为空,为天下士子做表率”
她说得委屈,倒是应了外人眼中“长定皇姬不喜忠正王”的流言。
言喻:“……”
他的出身也不差的。
真的。
他没那么惨的。
她嫁给他真的不亏。
无奈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言喻轻笑一下,终是纵容了云玺的当众抹黑和胡说八道。
他朝天子施以一礼,道:“子昭多谢陛下隆恩,谢殿下……垂怜。”
云玺:“……”
老狐狸卖惨谁人不动容?
云莹还想再劝,却已被云璧拦下。
云璧摇头轻叹道:“父皇还需祭社稷,待回宫后、琼旒不在时,你我再劝。”
他眸光深沉,盯着社稷坛上一身玄衣的天子,叹息:“只怕,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会再有变了!”
除非,太子能活着从边疆回到京城。
而且,还得是一个活蹦乱跳、能跑能骑射的太子。
否则,后嗣堪忧啊。
…………
待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皇城时,已是晌午时分。
天子本想留了言喻在宫中用膳,却被他以筹备婚事推辞了去。
而云玺,也以晨起过早、脑袋昏沉为由,早早遁回了临华殿。
如此一来,正好让云璧云莹两兄弟有了与天子独处的机会。
天子看着面前这两个难得在他面前晃悠的儿子,堆出满脸慈蔼的笑意,招手让他们落了座。
他虽重嫡轻庶,可也是个自认称职的老父亲,除了权力之事外,大多时候都是不会对两个庶子求全责备的。
至于云玺平时是怎么欺负他们的……
天子也管不了。
除非,他们真的触了他的逆鳞。
比如,储君之位吧ze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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