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正与云玺讲着他的计划呢,余光便瞥见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几位朝臣。
也……看见了朝臣们隐晦的鄙夷。
言喻:“……”
看来明天上朝的时候,他轻浮的名声便会传得满朝皆知了。
天子那老头子铁定也是要找他算账了。
他看着怀里的女孩儿,无奈地轻叹了声。
抬手,便将她晃醒。
“唔”
云玺扶着脑袋,从言喻怀里坐起来,一脸懵地望着他,过了一阵,总算是想起自己姓甚名何、身在何处了。
都怪罗乔和云璧!
扰了她的午休!
云玺本想愤愤地锤两下脑袋,结果被言喻抓住了手。他凑在她耳边,轻道:“殿下可还记得臣说了什么?”
云玺一愣:方才她听着听着,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睡得不沉,依稀有几句停留在脑海中。
她歪着头想了一阵,才迟疑道:“你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言喻无奈,轻笑着戳了她卸了花钿的眉心一下,直戳得她脑袋往后一仰,后脑勺径直落入他的掌心。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那颗时而灵活时而迟钝的脑袋瓜子:“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他勾起一抹笑:“到时候,你二哥就会发现,他挖了一个坑,坑里埋着他自己……”
云玺:“……”
她觉得脖子一凉是怎么回事?
“那我先去京郊大营挑几个得力军士。”云玺坏心地笑着,只觉得言喻果真是一肚子坏水、阴狠到了骨子里去!
她望着言喻的一双眼睛,只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淬着毒。
有他在,还要什么巫蛊师们啊?他可不就是比巫蛊还毒的那一类人嘛!
言喻竟诡异地看懂了云玺目光中的不怀好意,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辩解。
挺好的。
反正他俩谁也不是什么好人。
臭味相投总比相看两厌要好。
“嗯,你先去大营,我回去准备一二,骑快马赶去听雨阁一趟,让他们派人尾随楚地来人。”
言喻将茶盏中最后的一口茶水饮尽,先行离开。云玺则久坐了一阵,直到将最后一口点心吃尽了,才揩了揩嘴,结账离开。
京郊五里处。
山坳之中。
禁军守备大营。
是云璧平素练兵的去处。
有许多官宦之子,不学无术,被父母托了关系打点,送来此地镀金。
或是说,送来改掉身上的那股子轻浮的纨绔脾气。
云玺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二世祖、大少爷。
听说她的皇兄,最看不惯这些仗着自家有些权势、成天想着混吃混喝的祖宗,从不会想着讨好巴结,甚至还会可以给他们加训,训得他们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才作罢。
这样的人,除非能活着从这炼狱般的大营中走出去,能从成千上万禁军军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统领,或是去兵部任职否则,绝不会感激云璧对他们的所作所为。
也就只有他们的父母亲人,才会觉得二皇子云璧是个不错的人,能让他们惯了十多年的孩子服服帖帖,学些本事了!
云玺要的,就是他们的逆反之心。
这样的人,最好为己所用。
“站住!来者何人?”
小马驹被急急勒停,云玺翻身下马,抖出令牌道:“本宫乃是长定皇姬,你们大统领的妹妹!”
两名守门的军士见了,对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长枪,跪下道:“属下不知殿下……”
“行了,本宫不是来玩儿的!”
“殿下要入内?”
“怎么,不可以?”
“这……”
他们犹豫片刻,才道:“殿下稍等片刻,属下去请了我们副将来。”
“快去”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禁军是皇城守备军,倘若不经查验,仅凭一枚金令便放了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入内,那云玺才该担心呢!
不多时,便有一身将军服的魁梧男子大步走来,重重跪下:“卑职孙定,参见长定殿下。”
“平身。”云玺挑眉,朗声陈明来意,“禁军金令在此!本宫若要入内点兵。”菡萏文学hana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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