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的力气要非常大,能提得动一百多斤的东西。

“这里的水位比市中心的要高很多,一晚上漂到案发现场也是有可能的。”岑聿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向了容错。

黑暗中,只有一丝皎洁的月光照在容错那张轮廓俊美的脸上,本就比较冷淡的他在微凉的深夜里,显得更加寒气逼人。

岑聿在想,自己到底是有多痴迷眼前这个人,即使是什么都不干,只是静静地站着都能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冷气息给迷倒。

“这里的确是抛尸现场。”过了许久,容错才缓缓开口道。

“耶?真就误打误撞了?”岑聿有些吃惊。

“箱子的滚轮有黑泥。”容错说。

“黑泥?”岑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下,又蹲下了身子用手扒开杂草抠了一块泥土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

这一片区域的河边并没有被开发过,一直保持着最原始的自然状态,河岸是一个长满了野草的120°左右的斜坡,若一个那么重的箱子碾过的话,不说岸边会不会留下辙子,少说轮子上也会粘上一些泥土。

“这两天有下过雨,泥土还是湿的。”岑聿用手指搣了搣湿润的泥土,“可以带一些回去做个检测,看看轮子上的泥和这里的泥是不是成分一样的。”

身旁的容错低下头看着他认真地寻找细节,静静地没有说话。

眼前这个就算是在黑夜里也能白得发光的少年,除去一身外表,哪里都像他。

一想到他,容错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张格外张扬的脸,心也莫名地痛了。

“我脸上有东西?”抬头正要说话的岑聿忽然撞上了容错投来的复杂目光,心脏蓦地怦然跳动,整个人跟着紧张了起来。

月光下,岑聿蹲在草丛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兔子,漂亮的大眼睛中露出一丝无辜的眼神,让人不经意间泛起一丝怜爱之心。

“回去吧。”容错收回了目光,转身就走了。

他怎么会可笑得把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人混淆在了一起?

岑聿担心自己被容错丢在这荒郊野外,不嫌脏地抓了一把泥土立马就跟了上去。

上了车后,他抽了张纸巾把泥土包起来放在仪表台上,又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泥,然后继续找话题活跃起了气氛:“我该怎么称呼你?医生?容法医?哥夫?还是直接叫名字?”

一听到“哥夫”这个词,容错的嘴角再次抽了一下,他也算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人,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情绪表露出来,可偏偏岑聿总能戳中他的敏感点,平复了下心情,他从容地开了口:“叫我哥。”

“叫你哥?”岑聿一脸不可思议。

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跟你一样大的,凭什么叫你哥?论月份,你还小我几个月呢!

可惜,这些话全被岑聿吞进了自己的肚中。

“我和你哥一样大。”容错说。

“可是……”很变扭,不是么?

容错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等他继续说下去。

“叫哥也不是不可以,”岑聿舔了舔嘴巴,嘿嘿笑了一声,“那我以后可以住你家吗?”

顺便和你睡个觉。

“下车。”容错脸一冷,下了追逐令。

“我是说真的,我没地方可去,总不能去我哥家里住吧?”岑聿死皮赖脸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就算容错踹他他也绝对不下车。

一听到岑聿说去他哥家里住,容错动摇了一下。

“这件事的确唐突了点,不过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用这么快答复我,我可以先去我哥家住上个几天。”觉察到了容错的表情变化,岑聿拐弯抹角地刺激了他一下,心里却在偷着乐。

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容错对他一定有好感!

“给你一天搬家时间。”忍无可忍的容错,最终还是答应了岑聿那“过分”的要求。

而听到答复后的岑聿整个人都不淡定了,刚刚他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他从来就没奢求过有朝一日能和男神同住一个屋檐底下。

“你真答应啦?”岑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容错,想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说着玩的。

可惜,如此一个严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闲情跟他开玩笑呢。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岑聿挠挠头,憨里憨气地傻笑了一下。

其实容错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让一个才接触过几次的陌生人搬进自己家住,可他又无法忍受岑聿住他哥家,对于他来说,那套房子只有主人才可以住,他不希望里面染上其他人的气息。

“今天挺晚了,要不今晚就去你家睡吧。”岑聿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现在回自己家可能也会吵到爸妈休息。

容错没有说话,开着车朝自己住的方向驶去。

“我发现你这个人,表面对谁都冰冰冷冷的,可实际上是个大好人。”岑聿开始给容错扣高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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