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均泽那里,每个人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得益于他这灵敏的出奇的鼻子,易容之术在他面前完全失去了作用。
但眼下夏黎黎的这种情况又有点不同,夏黎黎心中紧张了一瞬,霎时又安定下来。她当然不是原主,但也不是那么简单能拆穿的,她握住了手中的玉佩,问道:“什么气味?”
杨均泽在诈她,以她现在的状况要辨别出气味的不同其实很难,但他这样说,难道是发现了其他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杨均泽盯着她的表情,半晌才眯眼勾起她的一缕黑发:“殿下换了新的香苓?”
夏黎黎呵呵一声,将头发从他手中抽出来,结合原书和宫女宴宴那套出的话来看,原主对待杨均泽的态度着实微妙。
原主确实爱美,过往的那些伴读都长得好,可没有一个留得久的,原因非常奇特,只因为他们脾气都太好。
直到几个月前,换了个骨子里不驯的杨均泽过来,反而有些投了原主所好。
别人也许并未察觉,但宴宴多少能看出来,帝姬平日里打骂人的频率低了不少。
只可惜一个月后,原主会在偶然间发现杨均泽的真实身份,从此之后走上了那条变本加厉,不惜想要铲除男主的道路。
“那你可能是搞错了。”夏黎黎想到一个月后的事,皱眉回道,“不过是药味而已。”
“嗯?”杨均泽顿了顿,长睫一垂,终于退开一步将夏黎黎从地上拉起来,“那想必是臣弄错了。”
夏黎黎可有可无得哼了声,就知道是试探,想你也不敢追问。她将视线转到手中,两指捏起了那枚玉佩。
光线下,上头的几道缝隙十分明显:“很可惜,上头的裂痕还在。”
杨均泽低眉:“殿下息怒。”
按原文里的说法,什么毁坏了玉佩,不过是长乐帝姬突然心情不好随意打骂人的一个借口而已。可现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夏黎黎并不想追究的,但秉着有始有终的原则,她还是道:“杨蝉不是答应了我会去查吗?怎么现在这东西到了你的手上?”
“舍妹年幼无知,殿下莫要拿她寻开心了。”涉及杨蝉的事,杨均泽难得的低声下气。
这话不仅仅是在说玉佩的事,恐怕也是在说刚刚她将药递给杨蝉的事,夏黎黎顿时了然,杨均泽怕是觉得她在戏弄杨蝉。
夏黎黎无奈一笑,刚想说话,就觉得鼻子痒痒的,她抬了抬下巴,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夏黎黎吸了吸鼻子:“额,好像着凉了”。
杨均泽撇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
昨天他烦躁地把人身上的被子扯掉了,谁想到她穿着清凉,他没敢看,干脆地转身走了,要说真的体感风寒多半是因为这个。
“你说我换了香苓,我还想问你用了什么香囊呢。”夏黎黎忽然捂住了鼻子,不仅仅是感冒的缘故,她刚刚似乎还闻道了一股极淡的,有些刺激的花香,闻得鼻子格外的难受,“好像也不是你的伤药的味道。”
杨均泽神色有些古怪:“臣没有用香囊。”
他想了想忽的凑上来,在夏黎黎的手边上闻了闻。
“这是,”杨俊泽迟疑道:“是玉佩上头的气味。”
他适才也闻到这个气味,觉得帝姬有些奇怪便以为是她身上散出的。
杨均泽温热的气息就浮在手边上,夏黎黎有些尴尬地收了手,质疑:“这是你带过来的。”
杨均泽顿了一下,是他大意了,之前居然没有留意,现在仔细去闻,还辨别出香气里头散发的古怪气味,他掩住口鼻,皱眉道:“有点腥。”
夏黎黎同杨均泽对视了一眼。好像……莫名的破案了。
玉佩经过多人的手,修补玉器的工匠与下人身上不会带有浓烈的香味。原主严苛,不喜欢身边的宫女们涂脂抹粉,宫人们生怕冲撞了帝姬自然也不敢用香。
再加上刚刚夏黎黎近距离接触过杨蝉,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香囊的气味。
想来想去就只有太学里头的那些姑娘们很有可能使用些独特又新鲜的香料。
近些年来异域商人大量涌入中原,京中也有不少异域人开设的香料铺子,研制奇香无数,异香能够长时间残留并不稀奇。
由此可见摔碎玉佩的果然另有其人,恐怕就是身上带有此香的人。
夏黎黎老神在在的把玉佩揣进袖中,这些事就不需要她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了,杨均泽的脑子比她转得可快多了。
古代就是那么奇奇怪怪,作为上位者,有理由的打骂叫责罚,无缘无故的打骂叫苛待,换做现代,聚众斗殴?你有理由?不好意思,扰乱治安、侵害人身安全的都得进桔子。
不过,杨均泽到底不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世家公子,那两道鞭子下手也重,即便他现在明白了长乐帝姬不是自己把玉佩损坏用来寻衅,恐怕也仍会怀恨在心。
“殿下之前说若能查明真想,那两道鞭子怎么还都行?”杨均泽忽然看了夏黎黎一眼,意味深长道。
这是她昨日亲口说的,夏黎黎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感叹杨均泽果然胆子大。
夏黎黎可不想挨打,懵逼了半晌,挠挠脸挤出一句:“我饿了。”
杨均泽:“……”
***
夏黎黎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没料到杨均泽真的会做饭。但想到他自小过得是穷苦日子夏黎黎倒也能理解。养育他的阿婆眼盲,烧饭煮菜这种事他难免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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