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曼文值夜,帮玉子洛掖好被角,放下了床帐,熄了灯便歇息在珠帘外的榻上。

玉子洛昏昏入睡时,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要坠入深渊,立马惊醒起来,拍着胸脯,想要将胸腔中那个狂跳的心安抚下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曼文!曼文!”

曼文被唤,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了,揉了揉眼睛,出声道:“姑娘怎么了?”

玉子洛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曼文算了算道:“九月十五了。”

玉子洛一听,心中暗道:“糟了!”立马掀了被子,急忙地穿了鞋,披了件外衣,提了药箱便往外跑。曼文见着玉子洛出去,也急忙地穿着批衣,提着灯笼跟了上去。“姑娘,灯笼!!!”

进了拦梦轩内,院内空无一人,便连夜守的丫鬟小厮都不在位,玉子洛顾不得其他,推了门便进去,反手将门栓挂上。

只见万俟长庚坐在床上,正在运着内力抵抗着乌鸠蛊毒,此时他双目紧闭,额头细汗密布,可想而知他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玉子洛从药箱内取了银针,按着穴位,悉数扎了上去,又取了一粒药丸给万俟长庚服用,但现在的万俟长庚神识受困,无法服用药丸,玉子洛没有法子,只好用安神息放在万俟长庚鼻下,让万俟长庚熟睡了过去,将药慢慢给万俟长庚送下。这才有空理门外的璃芯曼文等人,玉子洛对着门外道:“无事,你们回去吧。”

屋内隐隐地听到璃芯的声音道:“姑娘可……”没说完便没了声音。

玉子洛虽然想知道璃芯想说什么,但眼下的情况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她扶着万俟长庚坐在床上,看着他胸前的那条嗜命的黑线,又隐约地上前了一点。玉子洛叹了口气,这情况所在寻不到药材,她拼尽一身医术也难保万俟长庚活过二十二。

说起来都怪药王谷里的那个怪老头,研究什么不好非要研究毒理,还搞出了乌鸠蛊毒这么麻烦的毒,小时候还每每趁着她父亲不在的时候欺负她,这个臭老头真是烦人!玉子洛想着也有点想那个老头了,那个老头虽然欺负她,但也护着她,以前去采药时被山贼欺负,老头也是帮她报了仇,从前学做月饼时,虽然难吃,老头也会装作好吃的样子,夸她做的好,鼓励她,对于医道上,那老头也是倾囊相授,想到这,责备老头的心都没了,玉子洛嘴角上反挂起了微笑。她想师公了,也想那个帅气的父亲了。

一个时辰后,玉子洛才将银针褪去,将万俟长庚慢慢放在了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自己躺在榻上微微眯一会儿,她不敢离开,师公并没有仔细教她乌鸠蛊毒,她怕万俟长庚会复发,因此不敢离去,只好守着。

玉子洛昏睡过去,睡的熟,睡得深,万俟长庚醒来时见玉子洛披着外衣,头发散着,模样准时有些狼狈,一双蜀锦云丝绣鞋也沾了些泥,万俟长庚心下便想着这丫头来时是摸着黑来的。

取了一床小薄被与玉子洛盖上,随后便自个儿穿了衣裳,取了一本治国要策坐在书案前看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玉子洛才慢慢醒来,她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摇了过后还人依旧是迷糊的,她下了榻,但却忘记了穿鞋,直接走过去倒了杯水喝。

书案前的万俟长庚看着玉子洛的模样,只生怕她没穿鞋会着凉,便冷冷道:“将鞋穿上。”

玉子洛被这声音吓着了,她才记起来她昨天是留在了万俟长庚的屋内,目光无意间瞄到了紧锁着的门,生怕万俟长庚多想,立马解释道:“我昨晚来时院里没人,我想是你不让人知道,所以我就将门锁了。”

万俟长庚确实不想让人知道他中了毒,因此才屏退了院里所有的下人。“你做的很好。”随后便唤了人进来伺候梳洗,还吩咐人去听雨轩将璃芯曼文将玉子洛的衣服首饰取来,直接在拦梦轩内梳洗换装。

打那天起,玉姑娘在王爷院内梳洗换装便在王府内传了开来,人人皆将玉子洛视为王府准王妃,不敢轻视,只是人云亦云,将此事传到了宫中。有人欢喜有人恼怒,恼怒的人更是将合宫内的陈设,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九月十八(阴历)

“王爷,镇远将军来了。”身穿褐衣的小厮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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