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娉婷见她如此说,侧首潜了丫鬟,路晼晚见状也示意嬿归回避,这才说道:“我是个直脾气,不想公主也是直率之人,那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只是这事,我说了公主千万要冷静对待。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方才请安,贵太妃提到驸马之事,看公主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什么,我听说,皇上为公主议婚,选的人是东厂之人。”说罢抬眼看路晼晚神态平淡如云,只微微一笑。诧异道:“公主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路晼晚道。
“那公主该早早做打算才是啊”魏娉婷神色慌张略显关怀。
“我自然有打算,只是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你为何舍身告诉我这些”?
“我是个见不得不公的人,那日与公主相见只觉亲切,听说此事实在不忍,才会悄悄提醒公主,希望公主可以早些周旋脱身”。
“谢谢你这般为我着想,只是,你刚入宫还未站稳脚步,想来是不知道宫中险恶的,万一我不是善人,你这样赤城袒心,不怕自己遭祸吗?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万不可这般冒险了”。路晼晚被她赤城单纯的心思打动,却也担心这样坦率之人以后如何在宫中生存,不免多提醒几句,谁知一番话下来也打动了魏娉婷,只一心想着,这公主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在为自己以后担忧。
路晼晚见她面挂担忧,笑得璨烂轻轻道:“放心吧”。
魏娉婷见她势在必得的架势只得说,“公主既这样说,那我也就放心了,今日与公主如此投缘,想来以后也是常来常往的,公主不必客气,不敢担一声嫂嫂,公主以后喊我名讳便是”。
“哪能这般无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正经公主,魏嫔既看得起我,那我以后便称你娉姐姐了”
“那我也就不客气的唤一声华阳妹妹了”。魏娉婷笑着假装施了一礼道。
回到蓼坞苑已是午膳时间,这时一面熟的小太监进来,行了行礼说:“公主万安,皇上说要公主午后去宣势殿,前日允诺公主的事要兑现”。
路晼晚听完知道是皇上要引她中计。经过几日放人打探,心中早有了把握,皇上既然将计就计答应了她的要求,下一步就是要请君入瓮了,让她毫无后路的必须依着他的计谋行事,还不要脸的算计她应下丞相府灭族的毒誓。
既然皇上千算万算只能算计的路晼晚为他所用,以她出嫁撬开铜墙铁壁的九千岁府,那么她路晼晚也可以将计就计应了这门婚事。
毕竟嫁给一个不近女色的太监,总比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野男人好,她路晼晚虽然不是思想保守非得做个贞洁烈女,但好歹得与一个真心爱的人在一起。太监就不同了,说不定哪天还能独善其身逃出这该死的大虞王朝,自己逍遥的在这古代行走江湖,若是能碰上一个行侠仗义有着绝世武功的俊美少侠,同他一起仗剑天涯,让那个不长眼的樊羽沉见鬼去吧!
想起那人方才还沉浸在自己一番美好宏图幻想中的路晼晚微微皱了下眉,心里紧了一紧。
收拾停当,路晼晚携丫鬟来到了宣势殿,示意丫鬟在门前守候自己进殿入中,皇上听着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只抬手免了行礼,路晼晚心里白了白眼想:“姑奶奶本来也不想给你行礼”,但脸上依旧恭敬的顺着他的手势走上前去。
皇上正在案前品一副画卷,挪眼去看是一副丹青,那画上画着一位男子,面若玉雕俊美异常,眉似剑锋微微上挑,紧紧敷着一双凤眼细长妩媚,鼻尖高挺隽秀,两片唇薄厚适中似笑非笑邪魅性感。如此仪态,便是女子中也是极少见的,路晼晚盯着这副人像丹青一瞬间像是被勾了神去,心想着天下还真有这等绝色男子。
皇上看路晼晚怔怔的像是痴了,侧过头来问道,:“此画如何”?路晼晚回过神来说明知故问:“皇兄是说着画还是画中之物”,皇上仿佛来了兴致也买起关子来:“两者都是,还请皇妹品评”。路晼晚也不扭捏,知道皇上此番行为,又看着画上的绝色美人心里更是有数了,便干脆随着皇上的话:“若说这画,宫中画师都是国手自错不了,若说着画中人嘛,还真是绝色啊”。“皇兄莫再弄玄了,此人是谁竟引得皇兄这般观赏”路晼晚说着眼珠骨碌一转心想何不趁机逗一逗这小皇帝,“呀,莫不是皇兄有龙阳之好”。皇帝乍听了此话差点砸桌,这个路晼晚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竟没有一点豪门贵女的样子。
想着要事便没发作,只脸上又红又白尴尬的咳了咳继续说着:“莫要淘气了,为兄要跟你说正事,皇妹说非绝色不嫁如今皇兄为你寻绝色来,不知可入皇妹眼啊”
路晼晚看了看那画,大大方方答了:
“当真绝色”
“皇妹可愿嫁”?
“皇兄可否告知此人是谁”
“大虞东缉事厂总提督暮墨卿”
“华阳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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