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近十年没有人提起过韩家了,我还在想,斐儿没了就不会再有人想起韩家了。我们韩家也能喘口吻,没想到……”韩太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眼里又蓄满了泪。又说,“这个时分她却……”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韩云鼎猜她话里没有说完的“她”指的应该是宫里的韩太后。她扶着韩太夫人,说道:“祖母,事已至此,哭也曾经没用了。皇上追封韩家女儿为后,其实也只不过是要韩家女儿一个名字而已,在宫里也不过是一个牌位,起不了什么大用,于我们家也无甚大碍。”

“假如只是这样就好了。”韩太夫人拉着韩云鼎的手,说道,“怕就怕前面还有事。”

假如有人要惹事,那躲是躲不过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哪有什么别的方法可想?但韩太夫人却踌躇着向韩云鼎说道:“斐儿,祖母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或许是眼下这形势的处理办法。”

“祖母请吩咐。”

“祖母年老的时分有一个结了金兰的义妹,光耀末年的时分阅历献王之乱团圆了,后来献王被诛,而我也因而结识了你祖父,没多久就嫁到了韩家。后来,我也曾托你祖父四处寻觅,却是了无消息,一晃曾经是四十八年了。”

“谁知去年的观音诞,我到庆安昭觉寺祈福,昭觉寺的住持居然在同一天接了两家人的香火,两家的奴仆都不肯相让,跟昭觉寺的僧人们争执不下,最初竟厮打在一同,把两家的奴才都给惊扰了。”韩太夫人说着笑了笑,“在我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张嬷嬷出去调停,回来的时分把对方的老夫人给带来了,我一看那老夫了跟我差不多年岁,行止之间亲切有礼,看着甚是可亲,我们俩人对上了话,这才晓得这位老夫人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义妹!”

“这可是难得的缘份,定是冥冥之中早安排好的。”韩云鼎笑着说。

“可不是?”韩太夫人叹了一口气,似慨叹又似无法地说,“原来我这义妹几经流离后嫁到了江南傅家,那一次是上京探望重孙的,虽然是商贾之家,但家底殷实,儿孙满堂,倒比我这正一品的荣国夫人过得滋养些。”

韩太夫人事出有因说起这个定然不是一时慨叹,而是意有所指吧?韩云鼎抚慰地反握住她的手,持续听着。

“十年前你父亲离世,没过几年你嫡兄也走了,韩家的天一下子就垮了上去,我真恨不能随他们去了!那时分所有人都盯着韩家,我一个孤老婆子没有方法,为了守住正房里最初一点血脉,也是怕你再步上你姑姑的后尘,才不得不让你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儿家顶了你嫡兄的名字,把这个家一撑就是三年。如今尘埃已定,新皇登基,你姑母也失了势,天下人也渐渐地遗忘了韩家,趁现在还没有出什么乱子,你……也可以歇歇了。”说到最初,韩太夫人已然喜笑颜开。

韩云鼎大约猜到韩太夫人要说什么了,她的唇角弯起个似有似无的弧度,淡淡地说:“祖母,斐儿身为韩家女儿,为韩家尽一份力是应该的,请祖母别为此事挂怀。”

韩太夫人看不出韩云鼎的想法,却晓得是本人亏欠了孙女,强抑了泪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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