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医师,但医者不自医,她无法知道自己失明的原因,更不知道这次失明是永久的还是短暂的。

她没有哭,只是怔怔地坐在那发呆。

俄顷,她冷静下来,加高音量,对外头喊:“有人在吗?”

如是喊了几声,一个女弟子推开门,小声询问:“师叔有什么吩咐吗?”

天机谷?

“义父在哪?”

“师祖失血过多,还在休息呢,您有旁的吩咐吗?”

云沐月沉吟片刻,应道:“带我来的那人可是一名玄衣男子,他如今在何处?”

“在隔壁间休息。”女弟子轻声地回答,语气中带了些羞怯。

“带我去。”云沐月伸出手,淡然道。

她没有解释,耐心地等着女弟子来扶她。

来到隔壁间,裴凌夜似是在打坐,她便在走廊上坐下,兀自发呆。

她灵气暴动,丹田破裂,唯有义父能救,只是不知道义父失血过多是不是与她有关。

带她来的八成是裴凌夜,据女弟子所言,似是在疗伤之时,他也在。

义父不喜欢在疗伤时让人围观,那么疗伤时,裴凌夜做了什么?如今在打坐,是不是伤到了身子骨?

云沐月不敢再细想,耐着性子等候。

一炷香过去了,门吱呀一声打开,看见走廊上等候的云沐月,裴凌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道:“沐月,身子可恢复了?”

“嗯。”云沐月微微颔首,“只是眼睛看不见了,我的丹田是如何修复的?”

裴凌夜沉吟片刻,不知该不该说。

“你不说,我也会寻义父,还不如趁早与我说。”云沐月伸出手,裴凌夜顺势扶住她,两人往屋里走去。

待没了外人,裴凌夜才将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听罢,云沐月只微微顰眉,面上多了几分不赞同。

“义父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义父也真是,他体质特殊,体内的血少一些是一些,只能依靠外物,若是出事了,你教我如何不愧疚?”

裴凌夜抿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似是安抚。

云沐月略微烦躁的情绪缓了下来,继续道:“千竹呢?”

“午时方到,如今已歇下了。”

云沐月这才松了口气。

“出事了。”白霄倏忽出现,精致的小脸上神色凝重,眸光遥遥望向南方,“有神兽入魔,恐要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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