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澜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了半拍。
见她不语,庞妈妈却带出了几分得意,“大姑娘,我一定是猜对了。这位公子看您的眼神很不一般,大姑娘待他也很不一般。”
“有那么明显吗?”沈云澜闷声反问。
庞妈妈失笑,“大姑娘,您若是见了您的娘亲在看老爷的眼神,就会明白奴婢所说毫不掺假。”
沈云澜,“……”
这个时候就不要举这种糟心的例子了。
见庞妈妈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沈云澜叹了口气,“庞妈妈,恐怕您想多了。”
萧昱珩或许对她不一般,可她却显然不是那回事。毕竟是救命恩人,又拿了人的神农玉佩,客气些也是应该的。
庞妈妈微微摇头,笃定道,“奴婢没看错。大姑娘,您只是怕坠入情劫,可是若是不坠入,又怎么能看破?”
这一番机锋打的,好似庞妈妈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打转的老妇人,而是知晓天地机密的高人。
沈云澜解释不通,叹了口气,“你呀,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叫了惊魂未定的采芙和采蘅照顾庞妈妈,沈云澜复又朝萧昱珩走去。
见了他便道,“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
萧昱珩显而易见的失望,“姐姐想了一会儿回来就对我说这个?”
“不然呢?”沈云澜瞥他一眼,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说辞,“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萧昱珩飞快的打断了她,“可是什么?这般不好吗?这天底下是多少痴男怨女,就有多少因为日夜相处而生出的劳燕分飞。”
“姐姐放心,我死了以后,绝不叫你陪葬。”萧昱珩抬眸望着她,眼底深沉似海,“我保证。”
沈云澜沉默了一瞬。
萧昱珩的眼神或许的确像是娘看着爹的眼神,但是本质上完全不同。他是侵略性的、霸道的,而娘,大概一辈子只能痴痴地等。
给了她沉默的空隙,萧昱珩低笑,“更何况天底下又有谁能比我更好?你身陷险境,又有谁能救你?”
“顾文昭行吗?”
“他敢拼着自己受伤,不顾世俗礼仪过来救你吗?”
“还有你的亲娘,沈云岫,甚至陶神医,宋琪雅,这些跟你关系亲近之人,又有谁能像我这般?”
萧昱珩问的自信而又笃定,他信极了这世上真没有人能比他更好。
沈云澜愈发沉默,良久才道,“我也不稀罕顾文昭来救,至于其他人并非我的血脉亲人,救了是情分,不救是本分,我没什么话好说。”
只除了一个人,沈云岫。
可沈云澜也坚信,云岫是不知,并非故意不来。
萧昱珩听罢,微微勾起唇角,“你既也知晓这是情分。那就更该知晓,还钱容易,情债却是难偿。我不要你别的,只要六个月好不好。你跟我好好相处六个月,我便再也不纠缠你。”
六个月这三个字触动了沈云澜,她抬眸看去。
身边火光仍旺,映衬着中间的他俊美不可方物。明明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可刚刚推开门的刹那,扔剑的动作却几乎带着千钧的力道。
他是用命在拼,拼出了所有的本事。
这般毫无保留,这般孤注一掷。的确是不会再有人比他做的更好,来的更恰到好处。
可唯有一样,他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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