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芃麦看着谷梁桁那对深邃的目光，似乎他把什么都能看穿似的。
见她犹豫不回答，谷梁桁又盯着她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辞职，不惜屈尊甚至伪造学历来北荣公司，是不是为了某种商业目的来的，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人，警惕性太强了，没想到他这样认为自己！
更让杜芃麦惊奇的是，他在国外待那么多年，几乎是他青春最好的时光，理应受到国外的熏陶，没想到对国内特别是体制内的规则还这么熟悉？
她不由地抬眼看着他。
谷梁桁冲她扬扬眉，耸耸肩，又伸伸手，意思是请她回答。
必须要说实话了，不然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派来的“卧底”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伪装学历，也没有任何商业目的，我对我自己很了解，没什么本事，不需要藏锋纳器，更不需要低调学历，而且我这份简历也不是针对北荣的，是针对我们当地的。我辞职后，不想离开家乡，就在附近有名的企业寻找工作，找了几家，有的企业一看我是研究生，而且还是文科领域，就不考虑，我后来问了一个负责人，她说，如今我们当地的企业大多是成熟型的企业，不以学历为论，那些手高眼低、这山望着那山高、天天拿自己当大爷的高材生企业用不起，反而那些学历低却脚踏实地、啃吃耐劳的大学生是他们的首选，何况，我求职的时候，也不是招聘季，他们还说，人力资源专业的人才，并不是企业的必需，还有的企业说，研究生跟本科生、大专生相比，不但要求工作高，工作环境舒适，其它的诉求也高，无形中增加了企业运营成本，这些人的工作能力并不比本科生、大专生强到哪儿去，不是特别岗位，他们较少招聘研究生，况且，我这个专业也不是什么高精尖的专业，也就是说，在我们小地方，普通岗位，研究生求职不但不具备优势，反而是劣势，于是，我就做了本科简历……”
“就这个理由？”谷梁桁盯着她问，眼睛里少了几分凌厉。
“是的，当时意气用事辞职，就想尽快找到工作，以此证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没想到四处碰壁……”
“你说的是你们小地方的观念，大城市尤其是华都市，本科生的优势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夸张，和研究生相比，甚至没优势，你为什么还要低调自己的学历？你不觉得亏吗？”
听到他这么一句有人情味的话，杜芃麦鼻子就是一酸，眼圈就红了，她说：“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觉得亏，只想尽快找到工作。我虽然是以本科生的身份应聘的，但我坚信我三年研究生也不是白读的，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会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和水平，到那个时候，用人单位自然就会考虑到我的作用和贡献，会给我加薪的。”
谷梁桁默默点点头，又问道：“你说的是在你们当地，那为什么到了华都尤其是北荣这样的专业公司，还要拿着本科的简历去求职？难道你在求职之前没有做功课吗？”
“我正是做了功课才这样做的，北荣是专业性很强的公司，对应聘者要求很高，但这次招聘的是人才，那天面试的时候也凑巧，我前面的几个人都是高校研究生，都没有被录取，我想可能华都跟我们当地差不多，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递交了简历，没想到第二天就拿到了ffer。”
谷梁桁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说道：“但你知不知道，北荣公司研究生和本科生的薪水待遇是不同的。”
“是的，知道。”杜芃麦双手绕着衣角低声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样委曲求全，会不会在工作中产生怨气，为了找到平衡，消极怠工等等一些负面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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