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市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在观察谷梁桁的反应。

谷梁桁表现出极有耐心的样子,他嘴角网上一翘,露出一丝微笑,伸手示意赵市长继续说下去。

赵市长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既锋芒毕露,又如此沉着,还深藏不露,似乎他手里握着胜算,但不管怎样,你钱已经进了我广安的腰包,现在我是爷,游戏规则爷说了算。

但赵市长比较浸淫官场多年,与社会各界都有接触,水平自然了得。他继续说:“今天,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解散新公司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被工人们告下去!我话说到家,你们回去可以转达霍总,他从始至终都参与了这个项目,从考察到决策到实实在在投入资金。我不知为什么,你们刚一听到风吹草动就跑两千里来向我兴师问罪,这是对合作方极大的不信任,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想毁约,目的是抽回资金,另谋发展,但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们,这几乎没有可能,既然合作,就是利益均得,风险共担,堂堂的北荣公司不会连最起码的道理和法律常识都不懂吧!”

谷梁桁见他不再继续说了,才问道:“您说完了?那听我说几句。”他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只是真对您说的利益均得,风险共担这八个字阐述一下我方的观点,别都问题都不是原则问题,我没有兴趣探讨。我不知您仔细研读过合同没有,这八个字的产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建立在共同责任之上的利益均得风险共担,那是指经营领域或者是不可抗因素造成的,显然,如今事情的发展不属于这个范畴。”

“那是什么范畴?”赵市长有点沉不住气地问道。

“其实,一开始白律师已经向您阐明了原因,那就是商业欺诈……”

赵市长一听,腾地站起,刚要发火,就见谷梁桁伸出双手,连忙说道:“您先让我把话说完。”

赵市长赌气地坐下。

谷梁桁继续说:“我们这样说不是没有根据,如果是新安公司经营不善或者是市场因素造成的亏损甚至倒闭,我方无任何话好讲,而且会按照合约履行责任和义务,但眼下的危机显然不属于这种情况,是你们根本没有做好工作,请听好,我说你们没有做好工作是在这个桌上这样讲,是出于善意,如果到了另一个桌面那就是司法层面上的用词了,我就会遵从事实说话,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就是涉嫌故意……”

不等谷梁桁的话说完,赵市长又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谷梁桁气愤地说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你知道为了这个项目,老子费了多少心血,头发都掉了一把!不说别的,就是跟两个企业的领导、中层、工人召开的对话会就有多少次?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让霍子健来,我跟他理论!”

谷梁桁看着对面的赵市长如此激动无礼,他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沉着冷静地说道:“市长先生,你需要冷静。”

谷梁桁越是这样,就越激怒赵市长,他大手一挥:“我冷静不了!你可以对这个项目进行任何指责,唯独不能说我们是涉嫌蓄意,这是原则问题!是政府诚信问题!也是我的人格问题!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们、对我个人进行污蔑!”

谷梁桁说:“我跟您恰恰相反,您反对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除去涉嫌蓄意。”

“你……”赵市长气得手都直哆嗦,他涨红了脸,居然说不出话。

旁边的秘书赶忙过来,扶他坐下,掏出一粒药品让他吃下。

谷梁桁仍然态度沉着,不为所动。

赵市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捂着胸口,半天才说道:“我身体……有点不适,今天就谈到这里。”

谷梁桁说:“咱们完全可以不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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