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戈丽塔问“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同座城市的居民。”

“都是妇孺、老人和残疾人。”瑟薇尔观察了下视线范围内零星的行人,“或许这样的居民全都集中在了北城区,也因此北城区会显示如此风貌。”

“他们家里都没有壮年人了吗?”波戈丽塔很迷惑。和平已经持续了几百年非战争年代怎么会有这么多支离破碎的家庭?

瑟薇尔有些猜测。

“也许家里的青壮年都出门了。”她斟酌着说“闯荡在外比留在家里或许会有更好的生存机会。”

玛瑙的风气或者玛瑙的国情决定了国民仰赖的生存方式。玛瑙人习惯闯荡在外无论是为了生活还是为了理想。

但在冒险者无处不在的这个国家总有人会留下来留在家乡,留在原地。他们或许并不认可四海为家的生活方式,也或许他们根本没有闯荡四方的条件。

“”好半晌后,瑟薇尔听见波戈丽塔问“会不会是,他们家里的冒险者都再也回不来了?”

瑟薇尔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波戈丽塔直接想到了更悲观的方向。

“我不知道。”

小公主有些闷闷不乐。

瑟薇尔摸了摸钱袋:“我们去找居民打探一下教团的消息。”

理想永远比现实丰满。街边的居民对两个衣着鲜亮的外来者抱有极大的警惕,往往没等她们靠近就远远躲开。房门一关,窗户紧闭死守着破烂的小房子闭门不出好像瑟薇尔和波戈丽塔是疾病和瘟疫的使者。

“怎么办?你还要找人问吗?”波戈丽塔烦闷地踢开地上的石子。

财富有所偏爱而天灾一视同仁。前几天的大风暴无疑也对北城区造成了破坏。波戈丽塔在街上仍能看见未被清理的废墟,甚至有些破旧的建筑据她判断损坏还在更早之前它们现在没有人修缮将来或许更不会有了。

“人好像太少了。”瑟薇尔思索,“按照这些建筑的数量你看,这些房子窗户上或者门前好歹都挂了些东西应该都有它们的主人,但街上的人太少了。”

“她们都没出来呗。”

“但现在是白天。北城区的生活肯定不易,居民白天怎么可能不做工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瑟薇尔犹豫着指了条路:“我记得刚才好几个从家门里出来的人都走了这条路。”

波戈丽塔对闲逛没什么意见。来到这片城区之后她的心情很不快,干脆把思考的事情全交给了瑟薇尔。

她们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下去。并非错觉的是,路上的确多了些行人,但是绝大多数远远地瞥她们几眼,保持着疏离的距离。路上的妇人们用黑巾把自己的身体和面部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风霜的眼睛,充斥着麻木与疲惫。

瑟薇尔看见名妇人挎着只破旧的小竹篮,柄鞭子隐约从覆盖着麻布的缝隙间显露着形状。她的鹰钩鼻子在黑色面巾下勾勒出轮廓,干枯树枝般的手牢牢牵着个黄瘦的小女孩,那女孩头发稀疏,龇牙咧嘴,牙齿不齐。

“看上去有些奇怪。”瑟薇尔有些不安地凑在波戈丽塔耳边嘀咕。

行人们到达了她们的目的地,所以瑟薇尔和波戈丽塔也跟着停了下来,她们远远看着,没有太靠近。

那目的地可以被称作块中心广场,看似是从片废墟中清理出的空地,周围还散乱堆砌着各种废物。广场中心高高搭着块简陋的圆台,虽然简陋,却仍显得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因为它的确为这块广场增添了神圣之感,可以看出搭建它的人十分用心。

瑟薇尔在圆台上看见熟悉的黑斗篷,顿时眼睛如刺痛般,然而她忍着反感瞪大了眼,从头到脚地审视黑斗篷人,像是要直接将那整个人看穿。

“他们在传教?”波戈丽塔厌恶地皱起了眉。

卡纳大陆上信仰开放,并且众多,各国没有明确管控宗教信仰,但人类四国存在千年以上,宗教也从未在这片大陆上掀起什么风浪。波戈丽塔并不反对信仰,但看着这些穷苦的人民去听从个装神弄鬼的教团,她实在难以升起好感。

瑟薇尔拉住波戈丽塔,不让她靠近,而自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光辉教团的教义。

“这片大陆是主的国中之国。”这句话她在几天前听过。

“无尽的海洋将它囊括。”

“罪人们在主的国中国,”

“偿还那千百年来罪孽的果。”

宣扬人生有罪,瑟薇尔毫不认同这样的宗教观。

“主布下的迷雾,劝导航船回头是岸。”

“主点下的风暴,惩戒执迷不悟之船。”

“这是在说”瑟薇尔咀嚼着这两句话。

“是在说西洋上的迷航之雾和大风暴。”波戈丽塔答话,“我听懂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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