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性子敏感,忧思成疾,能够在病中稀里糊涂没了,也跟长年的愁苦伤身有关。馨宜明白白鹤的担忧,可她也没法解释,萧二姑娘已经换人了。

打发白鹤赶紧拾掇东西,她吃了早饭洗过手,坐下来继续绣花。

这门手艺也是她自带的。

以前当保姆时,有一次,照顾的一位老人是有传承的刺绣师傅,只可惜儿孙们没有愿意继承的,都忙着在外面做生意赚钱,老人看馨宜做事细致耐心具足,便把手艺都传了她。可惜馨宜一直没找出时间在这上头经营,来到古代,却正好派上用场。

原身刺绣本就很好,只是体弱不能多绣,给三秋的裙子就是她自己绣的,馨宜现在绣得更好更快,旁人看来也只是萧二姑娘更勤勉了,不会怀疑什么。

日头高起时,丫鬟白鹤领着小丫鬟盈环、盈瑞把东西拾掇好了,搬出了后罩房。馨宜去正房给老太太又按了一回肩背,被老太太顺手送了一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铰链金嵌珠荷叶菡萏镯,回到西厢待了没一会,院子里传来轻轻的说笑和脚步声。听动静,是姐姐萧庄宜陪着兴国公夫人过来了。

自从婚事定下,萧庄宜就跟着大舅母兴国公夫人学当家理事,每天一大早过去旁听管事娘子们回事,等兴国公夫人忙完了来给老太太请安时,再跟着一起回来。

馨宜放下绣活,披了大衣服出门,跟尚未走到正屋门口的兴国公夫人请安问好。

“好孩子,看你气色一天比一天好,我总算放心了。算算日子,你那里燕窝快用完了吧?回头我让人再给你送些来。”

兴国公夫人满脸笑容,眼睛里全是慈爱之色。

“我替妹妹多谢大舅母啦。”萧庄宜爽朗笑着,蹲身一福。

兴国公夫人连忙把她拽起来,“谢什么,难道你们还跟大舅母见外不成。你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别动不动就给我行礼。”

萧庄宜被打趣婚事也不脸红,笑着说:“就算当上了王妃,您也是我的舅母,何况我现在还没当上呢。”

一句话说的兴国公夫人笑容更加慈爱。

萧庄宜陪着兴国公夫人进了正房,馨宜在厢房门口站了站,看院子里三秋她们堆出来的大雪人。

雪人堆得很高,个头和馨宜差不多了,眼睛和嘴巴用的正是谢五小姐给的珊瑚珠子,在放晴的日光下亮闪闪的,十分漂亮。不知谁用鲜亮的料子裹住了雪人身子,头上还放了一朵绢花,看上去雪人就像是个胖乎乎的光鲜小姑娘。

馨宜看着有趣。

方才老太太还让人开了半扇窗子看了眼,很高兴地赏了三秋她们一回,夸她们雪人堆得好。

只是这里头就没有谢五小姐跟着凑趣的份了,她早就被琼芝给送走了。

馨宜看了一会儿回了屋里,不一会儿萧庄宜也回来了,见馨宜坐在窗边低着脖子绣喜帕,不由嗔怪。

“就算病好了也该多休息,安神养气,忙着绣它干什么。”

萧庄宜是个美人,十六岁芳华正好,面貌和馨宜有些相似,但馨宜的美是柔和涓细的,萧庄宜却更像她的生母侯夫人,长眉入鬓,丹凤眼盼顾生辉,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让人一眼就被她的光华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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