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河边,倒了许多的护卫,几个黑衣人赶到,见到这幅场景皆是一惊,赶忙上前去探他门的鼻息,发现只是睡着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等高兴太久,却发现并不见沈呈锦和童朝的身影。为首的拧眉,晃了晃地上躺着的护卫,人没醒,却让他看见了那护卫怀着塞着的一封信。
他拿出来打开,看了一遍,眉头拧得更紧了,另一个黑衣人上前,目光放到信上,粗略扫了一遍,脸色一变,“大哥,这……”
为首黑衣人的起身,将信交给他,沉声道:“你拿着这个,带几个人回去给殿下报信。”
“那你呢?”
“沈小姐怕是被那靛衣女子单独带走了,我带着剩下的人去追,至少要知道人被带去了哪里。”
……
半武山尚属京畿地界,高耸入云,渠门便在这山中隐秘。雾海缭绕的山腰,坐落着一处庄子,后方的一间房间,竹影掩映,其中的一扇窗户开着,从外面可以看见屋内立着一个靛衣女子,她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红衣的男子,此刻眉间隐隐带着凝重与怒意,他道:“你明知这是什么地方,还将她带来。”
童朝默然不语,目光放在那桌上的荷包上。
“说话。”
面前的女子依旧一声不吭,霍云气结,瞪着她半天,却骂不出一句话。
都是这样的死性子,任你怎么打怎么骂都无动于衷。
内室传来一阵响动,霍云起身,朝里走去,童朝跟着过去。
沈呈锦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刚刚醒转过来,神志还有些迷糊,她伸了一个懒腰,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不熟悉的环境。
还没等回神,外边的霍云和童朝已经走进来。
霍云看上去脸色很不好,不像往日,总带着一脸不要钱的笑意。
沈呈锦倒是没有太在意他的神色,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几步走到两人跟前,眉眼含笑,“霍云,朝姐姐有跟你说吗?我带了川罗过来。”
她的语气娇憨轻快,霍云微微一怔,一时间没了脾气,本来是想怪她不该跟着童朝来渠门,眼下却没办法出言苛责。
他无奈叹气,“我都知道了。”
川罗和那方子他都看了,他也知道沈呈锦的血可以救自己,不止这些,他还认出方子上的字,是那位驻尘谷谷主沐染的笔迹。几年前青湛受伤,他曾带着他到驻尘谷求医,所以沐染的字,他是认得的。
沈呈锦“那你可愿一试。”
霍云沉默,良久,散漫一笑,“丫头,这可是要放你的血,不怕?”
沈呈锦觉得他问的简直是废话,“放点血救你一命,这很划算。”
霍云:“……”
“你若愿意试,我和朝姐姐现在就可以去煎药,或者,你找个郎中来,帮忙看着,毕竟煎药这事儿马虎不得,别到时弄巧成拙。”
霍云:“今日你先修整一日,川罗的事改日再说,你待着这院中,最好不要出去。”
沈呈锦疑惑,“除了院子哪都不能去吗?”
霍云看了一眼身旁的童朝,转而又看向沈呈锦,神情意味不明,“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跟来?”
沈呈锦:“……”
这也不算她自己跟来的,刚开始是差点被童朝扛着过来,之后连要去哪还没来得及问,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想到此处,她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蓦地看向童朝,张张嘴半天才问道“朝姐姐,你……给我下药了”
童朝很诚实地点头,“渠门的入口,你不知道为好。”
沈呈锦“……”
所以她现在是在一个叫渠门的地方
霍云无奈翻着白眼,“丫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川罗,你就不该轻易在别人面前拿出来。”
“可你和朝姐姐不是别人。”
霍云一顿,一时间无话可说。
看到童朝将沈呈锦带到渠门的时候,他的确有些生气,却也没办法发火,因为如果换作是他,他大概也会不管不顾。
他如今不求生,却也不求死,那时见到从苦寒之地回来伤痕累累的青湛,便再也不想让别人为他寻药,于他而言,生死早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他只怕别人再为他的生死去拼命。
霍云没再说什么,低垂眉目微微掀唇角,那眼神是无奈的,却也是柔和的,只不过沈呈锦和童朝都没有看到。
良久,他抬眸,“小朝,这几天你来照看她。”说完,他转身出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将童朝叫了出去。
沈呈锦自己在房里等了一会儿,童朝再次进来,领着她出门。
沈呈锦出了门,看着周围的环境,这山腰处的院子很大,没放什么假山池塘,也没种上花花草草,只是种了许多的树,没有很刻意的打扫过,却一点不显得荒凉萧索,只让人觉得幽深静谧如隐世山林,分不清是院中有林还是林中有院。
她快步追上童朝,与她并列,“朝姐姐,那些跟着的护卫,你没把他们……”说着,悄悄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童朝“只是让他们睡一觉。”
沈呈锦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渠门是江湖门派吗?”
“不算。”
“那……是杀手门?”
旁边的姑娘停住脚边,看向沈呈锦,思索了一下,“过去是,现在不只做杀人的买卖。”
渠门的存在与历史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像沈呈锦这种深宅大院的姑娘,多半不会去了解江湖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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