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拖着身体朝着放在客厅的急救箱移动着,期间不知道又打碎了什么东西。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没有划破动脉、不会死、左脚不能再次施加压力、但即使如此腿上自有的压力也会让血管受到压迫。要尽快。

打开药箱坐在沙发上让左脚少承受一下压力、酒精、松紧带、绷带、每一次使用左臂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没有办法让血流地更慢、打开酒精瓶直接倒在伤口上、很快就看到了伤口但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只是速度减缓了一些、用酒精沾湿绷带快速缠绕在伤口处、迅速拿出松紧带紧紧的缠在绷带上面。

这一切都轻车熟路,左胸上的伤口当时也是用这种方式消毒。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低落、不是因为酒精、而是因为左臂与左肩的剧烈疼痛。

解决好伤口的问题后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什么都做不到。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不可以再这里睡着啊会生病的

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有大脑还在正常的运作着。但也仅限于此了

不是说人的意志能够超过身体的极限嘛、那么为什么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到

害怕的事情终将还是会发生,祈祷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说祈祷就能避免受伤的话。

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不断被染红的绷带失去了意识。

就谁也不会受伤了

窗外的冷风不断的敲击着窗户、浴室中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的水潭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室内的气温明明不是很低却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寒冷。

想要喝水、却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睁开眼连看清天花板都要经历视线重合的阶段。感受到了身体在缓慢的恢复着、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和那个时候一摸一样呢

只是缺少了照顾自己的那个男人。

酸痛的身体仿佛轴体生锈的机器、只是微微的转动关节都感觉到骨膜与骨头摩擦的声音。外面的天空是黑色的、却又不是黑夜的天空,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浑浑噩噩的大脑让我无法思考、只能通过刺痛的双眼看着周边的环境。没有一丝力气、这副状态如同慢性死亡般让人无助。

总是能够在绝境下活下来、这便是对我的酷刑吗。

那个时候、因为我的过错而导致了母亲的离去、最后被拯救活下来的我

惩罚便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去吗

这个世界是否真的有上帝存在

眼睛所看到的景物总有一部分是黑色的缺口、想要抬起手揉一下眼睛却发现只有大脑在运作而已,指令也只是指令罢了,根本就无法执行。

多巴胺、生理盐水、间羟胺、氧气、医院

脑子中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救命地东西。

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现在的我需要的。但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了。

鲜血从鼻腔中缓缓流出、鼻腔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那种感觉和溺水后水流进鼻子中一样。无法呼吸却又不断地从细小地血管中挤入。

窗外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绚丽的花朵,漆黑的房间被远处的烟花色彩在一瞬间填满,躺在窗边的我根本就听不清烟花爆炸的声音,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耳膜似乎在震动着,能够听到的只是极其刺耳的耳鸣声。

大脑仿佛被粘稠的物体所填满,只是稍微想要思考些什么就会痛地无法忍受。酸痛的眼球根本就无法转动,干涩能够听到与神经摩擦地声音。眼球转动找寻着不知放在何处的手机。

卷毛浑身是血的舔舐我的伤口,两只爪子趴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再确认是否还有呼吸,不断的将鲜血舔舐到其他的地方。记得如果主人死在家中的而猫粮盆中又没有食物的话,那么我的尸体将会成为它的食物。

明明猫盆中还有食物这么快就想要把我吃了嘛

微微看向左脚的位置,另一只猫双眼亮光着正用爪子不断的撕开绷带。

就在即将再次闭上眼睛永远也睁不开的时候,卷毛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下了动作,扭头看向茶几上亮光的地方。

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了正发着光震动的手机,是视频电话嘛?多亏了这时打来的电话,卷毛的玩伴从沙发上飞速逃离,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在那个地方嘛、感受到了些许生的希望,平时只需要坐起来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现在却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及,根本就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拼命的想要扭转身子,也终于感受到了右手食指的些许触觉。

想尽办法却纹丝不动,逐渐的就连视线都从模糊逐渐走向黑暗,唯一不变的是那个即使自动挂断也不断打来视频电话的手机。

糟糕、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临死前就是这样的感觉嘛

一个人生活真的有诸多不便,生病时喝水、感冒时打针输液,顶着严寒或者酷暑一个人走着。就像现在一样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还好窗外的烟花很美

真是悲惨的一生啊、说到底也还是怪我自己,造成这样的结果全是自己所为。无需抱怨什么、也不必怨恨他人,平淡的接受就好了。要是从一开始就先打通求救电话就好了。

今天是大年夜吗,好像是吧,今天是跨年的那一天,窗外的烟花应该也是跨年的信号吧。

就这样吧、没有其他的留恋了

人们总会迎来这个结局,我不过是提前走到了终点而已。

真是抱歉、答应他人的承诺恐怕都要违约了。拯救你的那个委托也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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