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十月,六月的新鲜水果能储存至今已是不易,且还要用来酿酒,可想这一壶酒价值不菲。

傅乾辉虽然贵为皇子,但吃穿用度却无一不是简朴至纯,他望着李燃手中的酒,皱眉,“陛下崇尚简朴,如此奢靡之风怎可在民间流传。”

“哈哈哈,咱们这都是出来玩乐,这酒不贵,殿下您就放心喝吧!”

“一壶五十两的酒不算贵,那在李公子眼中,怎样才算贵?难不成,你一个太尉之子,吃穿用度还要越过皇子不成?”傅九襄满脸嘲讽。

“这可是大不敬啊!”

一顿酒席傅九襄时不时刺一下李燃,硝烟四起。

偏生坐在他边上的苏知玺就像个无事人一般,叫了壶清茶,独自悠哉,怡然自得,那架势活生生将傅九襄当做了一个唱戏的,他看的热闹。

傅九襄喝了一口酒,他偏头凑到了苏知玺边上,呵了口酒气,一字一句道:“大、公、子,好无情呀!”

“高堂镜一别,本王对公子身上的梅香想念至极,可今日一见,大公子冷淡的很。”

苏知玺错开了身子,轻声道:“今日身子不适,喝多了苦药,梅香怕是早散没了,小王爷的念想,倒是有些多余。”

“是么?可本王瞧着大公子芝兰玉树,心里头就想的紧,忘不掉。”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忘不掉的人和事,小王爷忒看重我了。”

傅九襄听着这话,嗤嗤笑了出来,他随手泼倒了桌上的酒,酒水稀里哗啦地倾倒在桌上,顺着空隙就往苏知玺那儿流。

“呀,酒倒了,大公子坐过来些吧。”傅九襄撑着头,坏笑。

席面上酒意正浓,无人注意到傅九襄与苏知玺之间的暗潮,他们两人就像是尘世间的偷换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

苏知玺认真打量着傅九襄,瞧出了他眼底的放荡,心中泛起一缕涟漪,但神色却依旧淡漠,瞧不出半分波澜。

“大公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呐。”

苏知玺低头想了许久,抬头笑着道:“有。”

“本王之前说过吗?”

苏知玺摇头,“没有。”

“那我今日说了。”

傅九襄转着手中的玉扳指,舔了舔唇角,“骑马去吗?烛都金枝玉叶的大公子,骑过北疆来的马么?”

苏知玺摇头,好看的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为难:“北疆来的马太烈,我怕是驯服不了。”

“今日不就行了么。”

傅九襄猛地喝完了苏知玺手边的那杯清茶,起身,“小王爷带你快活去。”

他拿起苏知玺挂在屏风上的狐裘,一个闪身就出了屋子,苏知玺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人影都没了。

屋外寒风四起,苏知玺站在摘星阁外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狐裘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都笼住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就听见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沉闷的笑声包裹住了苏知玺,傅九襄骑在马上,用力一捞,苏知玺腾空坐在了马背上,身后的人笑得更加肆意,“坐稳了!”

“驾!”傅九襄夹紧双腿,一只手抱住苏知玺,另一只手挥着马鞭,玄武大道上的百姓瞠目结舌地望着这匹黑马。

山鬼驰骋在烛都大道中,北疆的烈马被束上了缰绳,就连疾驰都不够肆意,傅九襄索性解开了山鬼的缰绳,一声长鸣引吭在夜色中,那是无拘无束的高歌。

“想去哪就去哪吧。”傅九襄拍了拍马背。

苏知玺从傅九襄的怀里挣扎了出来,风声呼啸,他开口就被灌了一喉咙的冷风。

“小王爷烛都大道,禁骑马!”

“你说什么?”

“我说”苏知玺搓了一把被冻僵了的脸,大声道:“这是匹好马!”

傅九襄笑的更快活了,“大公子想去哪?带你摘星星去,要不要?”

这会怎么就听得这么清楚了……苏知玺忍不住心里犯了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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