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用初始语音就很好!”冯亮连忙叫停,在听下去,他怕自己会走向罪恶的深渊。

好的,谨遵您的指示。】

助手的声线回归到了那个理智而冷漠的女性声音。

莫名的让人心安。

木偶比利因为过于矮小,仍然和晾衣夹做着斗争。

冯亮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着:“助手,盯着他。我去睡会儿。”

好的。此外,据上周日更新的补丁,研究员助手新增ASMR功能,请问您有需要吗?】

“不了,谢谢。”冯亮连忙拒绝,“晚安。”

晚安,祝您做个好梦。】

……

第二天醒来以后,已经日上三竿。

比利很怂很踏实,娃娃机里的小张还没能得到什么研究成果。

冯亮决定出去采购一些保命的家伙。

一身低调的黑色作战套装——修身轻便,还带很多口袋的作战夹克,紧身的作战裤和合脚的作战靴。这样子,运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一个大号登山包和一个超大号健身包。健身包日常使用,把木偶一个人丢在家里总有些不放心,还是随身带着比较保险。登山包的容量则大得多,下副本时候再用,除了比利和可以装很多补给品。

工兵铲、折叠刀、小型医疗箱和其他一些野外求生装备。冯亮可不认为自己每一次都会被传送到有人烟的地方,提前做好准备总不是坏事。

一条烟,一瓶酒,一些补品和水果——倒不是打算犒劳自己,冯亮只是想回家看看。

再不回去,自己有可能立下“打完这仗就回老家结婚”的Flag,到时候就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冯亮算是凤仙市本地人——他现在在相对繁华的新城区工作生活,但父母都在凤仙市最北端的托县。

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先回家收拾好东西,冯亮没打算回家长住,只用健身包背着比利和给爸妈弟弟的礼品,踏上了回家的大巴。

坐上座位,冯亮抱着巨大的包,座位立刻显得有些逼仄。

包里的木偶不安的挣扎着,冯亮拍了一下背包,木偶立刻老实下来,乖乖地不再动弹。

好麻烦。

冯亮甩了甩有些疼的手,安静地等着发车。

“哥们儿,用我帮你把包放上去吗?”

正低头发呆的冯亮忽然感到有人拍着自己的肩膀,扭头看去,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正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是暗示自己的包太占地方,影响到他了吗?

但冯亮有自己的理由,只能歉意的笑笑:“抱歉,但我还是抱着比较好。”

年轻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坐在冯亮的身边。

怀里的健身包,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嗯?冯亮连忙按住包里的东西,用力气告诉比利老实一点。

旁边的年轻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和冯亮寒暄:“哥们儿,你去哪儿啊?”

“托县。”冯亮不以为意,随口说着。

“托县?你也是托县人?”年轻人忽然来了兴致,开心的和冯亮攀谈起来:“你是哪个中学毕业的?”

“县一中啊!你呢?”遇到了老乡,冯亮也有些高兴,兴致勃勃的和这年轻人聊起来。

交谈一番,冯亮才知道,这年轻人名叫王景年,和自己同岁。小学、初中、高中,两人都是同一所学校,一直是校友,却从来不曾见过。

倒也不稀奇,过去了不少年,就连同班同学的音容笑貌也未必记得,一个同年级的校友,没印象也很正常。

但不寻常的是,王景年倒像是一个特别念旧的人,热情的有些过分,拉着冯亮,一直絮絮叨叨讲着学生时代的往事。

起初冯亮还听着挺起劲,热切的回应着,但时间久了,反倒有些不耐烦,只是模糊的应着,权作客气。

一个多小时后,车辆到达了托县,王景年就连下车的时候,也跟在冯亮身后不住的喋喋不休:“欸,咱们那个教导主任,姓孟的你还记得吗?”

“先下车,下车再说。”冯亮尴尬的说着,抱着健身包,快步往车下走去。

走下大巴车,一堆出租车司机立刻乌央乌央的围拢上来。

“小伙子,打车吗?”

“师傅去哪儿?”

“家属院儿走吗?差一个发车了!”

……

冯亮不住的摇头摆手,拒绝着一个又一个的出租车司机,挤出了人群。

王景年竟然还在身后跟着:“欸!我跟你说,那个……”

“哥们儿,我得赶紧走了,家人还等我呢。”冯亮笑笑,打断了王景年的话,挥手告别。

怔了怔,王景年毫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儿,走之前加个微信吧!”

一瞬间,冯亮心里有了很多种怀疑。

这哥们儿要么是卖茶叶的,要么是搞传销的。

“不了,我赶时间,有缘再见!”冯亮当然不可能给,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里。

掏出来的手机僵在半空中,看着冯亮离开的背影,王景年的笑意渐渐散去,眼里泛起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

想跑?

你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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