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蹙眉,侧身看窗外一闪而过的繁华夜景。
“我听人说,丫头前几天差点被车撞了?”
宋窈轻扯唇角,接道:“劳您关心了。”
周宜行难得没和她拌嘴,又问:“肇事逃逸的找到了吗?”
片刻静默,宋窈心烦的厉害,懒得和他虚与委蛇:“这事不该问你吗?那人不是你手下的吗?”
“丫头。”那头的话音顿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让他做过这种事。”
宋窈笑了,视线未离开外头繁华半分:“狗还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呢,你要是真的没有半分这样的意思,他会这么做吗?”
“老头,你别老是心口不一啊?”
闻声,周宜行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受不得半点污蔑。
“宋窈!老子告诉你,老子一向敢做敢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他娘的——”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后半句“爱信不信”被吞入腹中。
“你怎么不骂了?”宋窈问他,声线毫无一丝波澜起伏,冰冷的可怕。
隐忍一天的眼泪终于顺势流下:“周先生,我有没有妈妈,您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早就被您的好儿子活活折磨死了,而您呢?周老先生,您在帮你那个的败类儿子混淆视听。”
周家家大业大,势力渗透各边各界。一场著名的家暴致死事件在各方各面的压力下,被媒体新闻胡乱搪塞过去。
引来了美术界的各种不满。
时至今日,关于宋清和家暴致死的关键字,仍然无法被搜索。
当时所有报道这件事的媒体记者都造了殃。
也对,这个社会,金钱向来是王道。
宋窈声音过分的哑了:”你最好盼着我早点死,让你的良心好过些——”
通话被顾城及时掐断。
依宋窈这个状态,他不确定她等会会说出来什么,也许是一些让她以后追悔莫及的话。
顾城靠边停车,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好端端的,哭什么?”
宋窈微微侧过身子,不去看他,擦干眼泪,鼻音挺重:“又费什么话,开你的车。”
顾城也不和她拌嘴,只是笑。
车子再一次奔驰在笔直宽阔的马路上,盏盏路灯光线交汇,揉杂着夜色的寒冷浸骨,划出一道绚丽的线条。
车里太过安静,连轻微的啜泣声都没有了。
“对了,阿窈。”顾城打破了静,扯开了话题:“程恹那小鬼回来了。”
“知道,今天见了。”宋窈兴致缺缺。
“什么时候见的?”顾城挑眉,颇有些意外。
程恹虽是回来了,但这会人还在首都。宋窈哪里和他会见上面?
宋窈和他解释:“今天在路边的巨幕上见到他了。”
她眼前又浮现起了少年的那张病态白的面庞,精致妖孽。
一笔一画,宛如巨匠打造,是上天最完美的艺术瑰宝。
她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懒得去想那些糟心事,笑:“那家伙的人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
不出一会,张扬的劳斯莱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healer 门口,街角的路灯老久了,忽明忽暗。
是落日黄昏的温柔,如一层轻纱洒下,盛满傍晚的平静安和。
宋窈下车,正欲朝healer走去。
顾城突然降下车窗,手肘搭在上面,眉眼的凌厉被温柔的月色磨平了些:“阿窈,有事和我打电话。”
“知道。”宋窈冲他摆了摆手,转身步入店里。
推门,满屋子都是木屑的浅淡香气,一点点刺激她的思维。
灵感霎时爆发,似乎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宋窈接了杯咖啡,已经过了午夜,她坐在工作台上画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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