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似乎放晴。但在这久违的旭日下,楚月知道水灾又近了一日。
想到防灾一事,她颇为紧张地敲响沈宣屋门。
“沈宣。”她敲门喊人却没有反应。
难道他已经走了?
楚月连忙向楼下赶去,到了马棚前,才见沈宣已牵出黑马,慢条斯理地打理着黑马鬃毛,他动作轻柔,似乎都未曾注意到身边女子靠近。
“为什么不叫我?”她迈上前去质问。
沈宣睨她一眼:“你歇着吧。”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我去便可。”说罢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楚月。
“好好练习马术吧。”说完,嘴角勾起,拉紧手中缰绳。
黑马向前奔去,沈宣只留一个红衣背影给她。
与梦中一样的黑马红衣,只是此刻男子却是只留下一个背影。宽阔劲瘦的肩膀颇让人安心。
楚月小跑两步,眼见他越来越远,只得放弃。
而远处男子却是颇为张扬地回头冲她一笑,之后消失在视线中。
他驾着马,一路赶到堤坝旁。
上百名兵卒正齐整立在堤坝旁,突然见远处一位红衣男子骑着黑马,飞奔而来。
“吁-”他拉住缰绳,黑马扬起前蹄,停在他们三丈远处。
“刺史大人有令,”沈宣左臂高高举起那符牌,高声喊道:“所有人分两队,一队加固堤坝,另一队协助附近村子村民退到高处。”
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面前红衣男子是谁。
“这是谁啊?”
“没见过啊?”
“他手里拿着刺史大人的符牌,应该是大人的亲信?”
“可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人群中传出细碎的议论声。
而队前的高大的男子却是一撩外袍,屈膝行礼:“是。”
他恭敬行罢礼,这才起身接过那符牌,又迅速瞥一眼。
“怎么,怀疑刺史大人吗?”马上的沈宣语气却是冷下来,他自上而下注视着面前男子。
“末将不敢。”男子低头行礼,双手捧着符牌高举过头顶,呈给沈宣。
“水灾严重,还请都尉尽快动身。”他语气颇为不耐,沈宣调转马头,留给众人一个冷漠背影,然而转身一瞬间,他表情却松懈下来,看那男子衣着判断出应该是都尉。
还好押对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大罪,好在没带她来,他拉紧缰绳,策马离开。
“宋都尉。”见红衣男子离开,刚刚恭敬等在一边身穿铠甲男子忙凑上去,“这真的是刺史大人的意思?”
被唤作宋都尉的男子却是一抬手,“这符牌,的确是真的。”
这命令也确实是他想听到的。
近日的水面却是比往常涨高不少,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常年带兵打仗的他早已察觉危险。可无奈刺史大人并不重视。
可如今这样的命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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