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排在谢景前面的三个考生也都不是无名无姓的。
各个要么是耕读世家出身,要么是高官显贵后代。
可以说,谢景在排名前十的学子中属于家庭条件最差的。
之前很多人打赌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梁省解元。
梁省虽然不是什么军事重地,但是位处江南腹地,一向是科举重省。
别的不说,光是本朝历届科举中,十之五六都出身梁省。
每年科举,只要前三有梁省出身的学子,大多会成为好事者打赌的首选。
只是今年,那些普通百姓不知道,上层人还不知道嘛!
梁省出身的考生今年可是被普遍针对了的。
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谢景,名次还被压低了。
众人心里闪过无数猜想,脸上却都不敢露出分毫。
顺着传胪的唱名,诸位考生纷纷往身后看,人群逐渐分出一条道来,正好露出了排在后方的谢景。
谢景丝毫没有被众人围观的困窘,听到唱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直接顺着众人让出的一条道,正大光明地往殿内走。
神色镇定又坦然,眼神坚定又自信。
一看就不是等闲之人。
知道些内情的考生纷纷在心里念叨:那位传说中的梁省出身学子应该不是谢景吧……
毕竟虽然大家都承认谢景长得很好,一看就是会被姑娘家喜欢的类型。但是偏偏,他有妻有女了,听说还是个怕老婆的!
没错,这段日子,就算谢景都没怎么出去交际,但是同样来自梁省的同窗早就在谢景的半纵容下,将他的“光荣事迹”宣扬了出去。
那位郡主是什么人物,能看上个成了亲还怕老婆的男人?!
想想都不可能。
甭管别人怎么想,在传胪越发力竭的唱名声中,谢景的状元之名却是板上钉钉了。
……
一直等到新科状元打马游街,难得的喜事,秦思锦也终于在被关了一个多月后被放出家门透气。
整条状元街上到处张灯结彩,边上不少茶楼都坐满了人。
秦思锦也在里面。
但她却对所谓的状元不感兴趣。
她心里还记恨她爹关了她一个月。
这一个月,她被嬷嬷强逼着抄写佛经孝经,晚上还要捡了佛豆才能去睡。
天知道,她是怎么度过的。
而这一个月,她娘竟然都没有来看望过她!!!
秦思锦隐隐约约知道,她被爹娘抛弃了!
如今她虽然被放出来,代价却是一桩不久后就将被定下的婚约!一个她甚至没见过的不知道丑不丑,人好不好的男人竟然就这样将成为她的夫君!
她不服!
她一定会逃!
但是不是现在……
她的手忍不住撕扯起手帕,即便出来透气,她的周围也满是她爹安排“服侍”她的侍卫丫鬟。
她只能安坐在人墙之内,看着窗外楼下人们的热闹,稍微动一动都能让周围人如临大敌。
她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郡主,坐久了要喝茶润润口吗?”她兀自想着逃走的办法,边上丫鬟端过来一杯茶。
她刚想拒绝,就听得外面人群的欢呼声,忍不住循声望过去。
“好年轻的状元郎!”
“今年的探花郎也好生俊朗!”
伴随着人群的骚动,几个骑着金鞍红鬃马,穿着鲜亮的褂子,在人群中穿梭,如今正好到了秦思锦所在的茶楼底下。
走在最前面的谢景,此时刚好从状元街拐角走进。
背后是烈日当空。
高大的红鬃马下,是欢腾仰望的普通百姓。
秦思锦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律。
是他!
背着光骑着马渐渐靠近她所在茶楼的红色官服的男人,逐渐跟那晚,以一己之力驱赶凶徒救下她后又不慕名利,送她去衙门后就离开的俊俏男人重叠!
是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