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您要不要回家休息会儿?”沈予小声询问。
傅西洲心乱如麻。
他放下酒杯大步向外走去,靠在车座上,闭着眼,却还是剑眉紧蹙。
本以为换了地方会舒服一点,可是车内还若有若无地飘散着许知意最喜欢的白花香味。
那味道让他只觉得烦躁难安,心口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块。
“去灵安墓园吧。”
沈予应了一声,将车子停靠在一家花店门口,然后傅西洲亲自下车去买了一大束鲜花。
到了墓园,四处一片寂静。
傅西洲被黑暗笼罩着,只有手中的鲜花上的露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动着一丝光亮。
他轻轻将鲜花放在墓碑旁,抬起衣袖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母亲,我已经开始报仇了,也惩罚了那个害死你的女人,你开心吗?”
傅西洲坐在地上,靠着墓碑语气压抑无比。
“可是我不开心,我以为我看见她哭,看见她求饶,心里会开心,可是她说我毁了她,我可能会害她失去她的母亲。”
“怎么办,母亲。我好像心软了。”
黑暗中,傅西洲低声询问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的人。
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许知意沾满泪珠的睫毛,布满血丝的眸子。
看着母亲的照片,傅西洲突然很恨自己。
如果母亲能感知到一切,会对他的心软感到失望吗?
他的母亲为他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生命中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光,连最后离开都是……
傅西洲终于从地上起身。
“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我的生命就是不幸的开端。”
“您放心,他们带给您的耻辱,我会一点点向他们讨伐回来!”
傅西洲最后抚了一下墓碑上母亲的照片,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这一晚,所有人都不能安睡。
新闻也并没有因为黑夜的过去而消失。
面对持续发酵的新闻,许知意头痛不已,还好知心知意已经录完了最后一期。
思忖良久,她还是主动给领导打了电话。
“你先休息一阵子吧,等到热度下去,台里会给你派新的工作。”
听完了解释,领导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让她待岗,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幸中的万幸吧。”
许知意苦笑一声,幸好工作保住了。
刚准备收拾好东西离开,手机突然响起。
备注,是父亲。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摁下了接听键,该来的总会来。
“你要跟那个傅西洲厮混到什么时候?许家不打算回了是吗?”
电话那端传来许父气愤无比的声音。
“我现在就回去。”
许知意简单的回了几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地上散落着傅西洲昂贵的西装外套,但她不想穿,只能拜托清洁阿姨去给自己买套衣服。
二十分钟后,许知意换上新买的、略微有些不合身的衣服,急忙向许家赶去。
刚到门口,她就感觉到屋内的气压有多低。
“砰!”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玻璃杯就从远处砸了过来,然后炸裂在脚边。
许知意关上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你这个不孝女,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闯了多大的祸!”许父在傅家赔笑赔到脸都僵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些事情。”
“知意啊,说谎可不太好哟,那个什么乌龟领结是你送傅老的吧?原来傅家那个私生子时你的前男友啊,啧啧,这感情生活,有点乱啊。”许母的刻薄嘴脸,此刻终于显露出来。
许知意缓缓抬起清眸,只觉得恶心至极。
前几天他们做局把她往傅澈床上送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
“你说,是不是你和傅西洲计划好了要傅家出丑的?”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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