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春瑞楼钱小东家,今年刚好二十,年少有为,懂事体贴。愿意出两千两银子聘礼,聘你家姑娘。”

常氏呼吸重了些,两千两银子的聘礼,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这门亲事,回了长安也能拿得出手。

常氏脸色潮红,心口啪啪直跳,带着急切:“你说的春瑞楼少东家,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时芊芊翻了个白眼:“阿娘,那个钱少东家我见过,脑子挺正常,长得还凑合。”脚步虚浮,看着是个浮夸的。

梅婆子看一眼时芊芊,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可不是脑子不正常么,见姑娘长得美,便花两千两银子来娶,也是个肤浅的。”

拍掌笑道:“原来两情相悦啊,那就定下拉?恭喜恭喜,我这就去讨个吉日来过礼。”

时芊芊按住她:“梅婆婆莫急,他家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说吧!”

梅婆收起心底的敷衍,高看了三分,一般的女孩听到这么多银子,男方年轻力壮,怕是早就急匆匆答应了,忙着做现成的富太太,哪里还管什么条件。

喝了口茶,斟酌了一会道:“什么要求不要求的,男方听说亲家母身子不好,希望你用这些彩礼,寻个挨着书院的小宅子,专心抚育你家小公子,早日取得功名。

至于这店铺,就给娘子作嫁妆,成婚以后娘子也有个事情做,免得日日闲在家里闷得慌。”

明白了,这是花两千两银子买时芊芊和这个店铺。

常氏有些意动。

铺子一日的流水在二十两左右,但去掉所有成本,只有三两纯利。

可是风险大啊,谁也不能保证铺子的生意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有了两千两,她带着小时修凭个小院子,抚育他长大。女儿嫁入老牌酒楼春瑞楼,当钱家少奶奶,怎么想,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哪。

时芊芊听到有两千两银子,立马可以决绝自己手中现金流不够的问题,心中一动,想答应下来。

至于对方是扁是圆的,对她来说,真的不影响。

她看遍了周围,家贫的男子倒是一夫一妻,但心里总想着偷腥,时不时去怡红楼喝点花酒。

家富的更随意了,小妾一个一个往家里抬。

像她养父这样的男子,可谓是万中无一。她有时是真的嫉妒母亲,有这样一个丈夫为她遮风挡雨。

静下心来想想,还不如把婚姻当成一门生意,互利互惠的好。

可是对方还要时家特色店,这是她的心血,若是落入男方家,她还能做主吗?怕是不行了。

暗道可惜,笑着拒绝:“多谢您的好意,这门亲事我不愿意。”

梅婆观常氏脸上的满意,心下欢喜,这谢媒钱是稳妥了。

哪知做女儿的小娘子,听说自己的亲事,没有害羞的躲在一旁,还开口拒绝了。

常氏皱眉,欲要再劝:“阿芊,我觉得稳妥!男方你也见过,你嫁过去便是现成的少奶奶,多好。”

时芊芊翻了个白眼:“阿娘,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二千两便是把我和铺子一起买了,以后我是死是活就不是我自己说的算!”

常氏打了个寒战,也觉得这门亲事太蹊跷,因家里都是女儿说的算,不敢吭声。

梅婆讪笑道:“小娘子说笑话呢,你是当家少奶奶,什么死活的,呸呸呸,可别这样说。”

时芊芊眼珠子转了转:“要嫁也可以,铺子得留在时家。”

梅婆上下扫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亲事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人家给了两千两银子的聘礼,若没有铺子,娘子家能出什么嫁妆呢?

老身多嘴一句,吃相莫要太难看了些,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观她不为所动,又笑道:“那行,我晓得姑娘的意思了,只出个人,我这就回去和钱家通个气。”

时芊芊也佩服这些做媒婆的,即便说了难堪的话,但脸上还能笑嘻嘻的不为所动。

媒婆去了后,没有下文。

只是对面的春瑞楼东家太太黄氏,领着小丫鬟来铺子前转了一圈,鄙夷道:“我就说小门小户人家要不得,见钱眼开,你家女儿是黄金做的么,要了我家两千两银子的聘礼,竟然不出一文的嫁妆。”

她的声音不算小,四周的客人都伸长了耳朵,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常氏脸上打转。

常氏被她颠倒是非的话,气了个倒仰,脸色发白急得说不出话来。

时芊芊恰好送调料来前面,冷笑道:“是我拿刀架你家脖子上,让你请媒婆上我的门么?

也不看看自己儿子什么德行,说好听叫风流,说难听叫下流,日日眠花睡柳浪荡子一个,也配来我家提亲。

你家来,莫说两千两,两万两,我也看不上。

赶紧滚,莫脏了我家的地。”

黄氏儿子逛青楼的小毛病,被她说得如此不堪,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冷笑:“满大街都是饵丝店,你还硬撑着,老娘等着你上门来求我,做浪荡子媳妇。到时候莫说两千两,两百两都不要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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