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是冷淡的,尽管阴晴不定,易怒脾气古怪,可能有什么事让他发火,那说明他内心是在乎这件事的。

况且这怒火无缘无故,像是气急了,又像是无可奈何。

不知道将军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对于夫人的离去,楚昀这般在意,相比最初的百般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悄悄变了。

“没闹矛盾,随她怎样,我不吃了,刘叔你退下吧。”像是也发现自己发了无名火有些失态,楚昀不自在地别过脸,依旧没有胃口。

“那这药……夫人说,一日三次,夫人临走时还特意交代了春去一定要看着将军喝药,想来还是挂念着将军的,春去熬了许久,若是将军不喝,那我便拿走吧。”像是想印证什么一般,刘贵说着,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楚昀的反应,说着端着药就要走,只是这动作像是特地为了配合楚昀坐着轮椅无法快速赶来般,放慢了许多。

话音落下,楚昀转动轮椅的手顿了一下,忽的又转过身来,一把拿过刘贵手中的药碗,仰头便咕咚喝尽,随后赌气般将药碗猛地塞回刘贵手中:“拿走,不许再在我面前提她。”

顾绾在顾府住了一夜,眼下她想解决顾令勇在太医院的困境,之前去寻太后帮助反倒被威胁,这条路自然是走不通了。

眼下,当然只能靠写剧情来挽救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写,这剧情才能符合逻辑,顺利让顾令勇不再受到太医院的差别对待。

*

一早,楚昀寒着脸将刘贵端来的汤药喝尽,尽管是面露不耐,但喝药的动作却丝毫没含糊。

刘贵张了张嘴欲说什么,但对上楚昀冷峻的神情,又把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

刘贵离开后没多久,屋内出现一个黑衣人,正是楚昀的暗卫,此时前来显然是带了消息:“自将军和夫人成婚以来,顾太医在太医院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和陷害,日子过得很难,听闻太医院的人都把太后给您和夫人赐婚这事当做了太后对顾太医的惩罚,因此顾太医无端遭到了各种挤压,夫人之前进宫似乎也是为了此事,不知夫人同太后说了些什么,不过显然太后并没有要帮夫人的意思,眼下夫人似乎还是想再试试,只是不知道夫人想从什么方向下手。”

楚昀绷着脸,听完后眸底晦暗。

那日他在顾绾闺房门前也偷听到了此事,总归是不关他的事,既然顾绾对他并无别的目的,他便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现如今顾绾为了这事,跑回了娘家,放着他的腿不管不顾,整日喝的药难喝至极,比起喝药,似是顾绾的按摩更加舒爽一些,她在娘家也容易遭人诟病,显得他这个做丈夫的把她怎么样了一般。

脑海里突然涌上许多理由来,像是要给自己一个万分合理的解释他此时的行为,但这些理由都前后矛盾着,楚昀想不出其中自己到底是在在意什么,放弃思考这事,嘴里生硬道:“太后自然是想对我不利,只是接连派来的人都没能得手,这才把主意打到了顾家,顾家与太后毫不相干,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掉以轻心,哼,可笑。”

“依将军看,此事要如何做才能让顾令勇免遭此事牵连?”

楚昀一愣,握住手的笔下意识缩紧,一句“我有说要帮她吗”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这事不解决这女人难道就想一直待在娘家不回来了吗,已是嫁做□□,多日待在娘家让旁人瞧了会怎么看。

丝毫没觉得自己连被人传成草菅人命的恶鬼都不在乎,却在乎别人议论他的妻子回娘家这事有什么不对,楚昀清了清嗓沉声道:“皇后欠我个人情,这个命人带到皇后那去,让她帮我照拂一下顾令勇,既是我的岳父,皇后自然不会不管不顾。”

语毕,楚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色泽亮丽,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暗卫心下一惊,将军竟然为了这等小事动用了与皇后这层关系,不敢多说多问,接过玉佩便连忙领命退下。

屋内静了下来,这才不过两日,接连半个月准时准点出现在房里的唠叨声不见了,楚昀也不知自己心底这番落寞从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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