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待他们走远,又看了看周围并无埋伏,这才与王横起身。
二人爬山顶时已是黄昏。
张保、路远行正急得好似热锅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见岳飞安然而还,喜从天降。
陆远行说起满腹屈事,又说些感激之词。
岳飞见他诚恳之至,心想他虽失父亲,终是将门之后,倒也大有父风,不禁心下释怀。
大家小叙一番。
见天色将晚,忙忙奔下山岗。
走了一个时辰,碰到路边有个小客栈,便对付着歇了一晚。
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第二天早,天未全亮,岳飞念及赶路,便吩咐结账走人。
一行数人沐着晨露,行走在飘着泥土芬芳的乡路,无不神清气爽。
当旭日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血红的光芒,大家都被感染了,浑身充满了朝气,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快到晌午的时候,众人正在赶路,忽听南边马蹄声响。
一匹马匹慢慢踱来,马背一人伏在鞍。
那马到了众人身边,停了马步。
马那人抬起头来。
众人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那人满脸又是泥沙,又是血污。
却原来是个精壮的汉子。
他左手拿着一柄刀头已断的半截马刀。
刀的血迹乌紫,想是经历了一番生死搏斗。
衣衫褴褛,右额一个老大的伤口,正不住流血,马腿也受了伤。
只见他身子摇晃,眼中布满血丝。
嘶哑着声音叫道:“水,水……给我水?”
岳飞见他可怜,解下马鞍的羊皮袋,递给了过去。
那人一手夺过,“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
说道:“再拿一袋来!”
岳飞又递了一个羊皮袋过去。
那人喝到一半,脸血水滴在碗里,半碗清水全成红色。
那人“哈哈”大笑,忽然脸肌肉抽动。
一个倒栽,跌下马来,晕了过去。
路远行大声惊呼。
岳飞吩咐张保把那人扶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人悠悠醒转。
叫道:“快给我的马喝水,我还要去报信,有吃的没有?”
岳飞看看他,笑了笑。
王横从怀里摸出一块熟牛肉给他吃了,又把马牵到沟渠边饮了水。
嚷道:“哪里跑出来的催命鬼,偏要俺老王侍候!”
那人一顿大嚼,立时精神大振,一骨碌跳起来。
叫道:“好人啊!多谢!”
从手腕褪下一只粗大的黄金镯子,递给岳飞,道:“给你!”
岳飞摇头道:“都是江湖中人,我怎能要你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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