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颁布头筹的环节,毫无疑问的颁给虞岁桉,但是在推举的时候,也有一小部分投给凌婉儿。

再加上零星投给其他人的,总之,虞岁桉以最高票获胜。

可以想象得到,今天过后,京城各家小姐尤其虞大小姐的风评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原来的‘花瓶草包’变成‘舞蹈奇才’,从‘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变成‘扮猪吃虎’暗自隐忍最终靠实力打脸众人的虞岁桉。

于是众朝臣又开始了新一波的溜须拍马,对着凌睿大加吹捧,只不过这次吹捧的人从凌婉儿变成了虞岁桉。

头筹往年都是由皇帝颁布的,虞岁桉在中间,跪在地上此时正等待着宫人呈上头筹然后颁布。

虞岁桉突然想起宴会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宫人,他说头筹已经被王启明撞坏了,也不知道现在重新做好没有,又或者换一个新的头筹?

她不知道,但不知为何,她心下有些慌张,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会的,能有什么事,她摇摇头将疑虑压下,安心跪在地上等着宫人呈上头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本应该呈上的头筹迟迟不上,宴席上开始有些骚乱,议论纷纷,被皇帝言语压下。

他先是叫虞岁桉起身:“岁桉你先起身稍后。”虞岁桉顺从起身,站到一旁,紧接着皇帝又将目光转向太子。

“太子。”他神色严厉,表情肃然:“今日负责头筹的是何人,为何还不呈上来。”

顾承允起身,神色焦灼惶恐:“父王,今年因着为百姓祈福,有放花灯的活动,于是儿臣在宫外找了制作灯笼的能工巧匠,打造一盏金盏祥云花灯,意为百姓祈福。”

“可……”太子跪倒在地:“儿臣也不知为何那宫人没有呈上来,我这就派人去找。”

皇帝听到这番解释显然不悦,但是压下怒意勉强接受,摆摆手让太子去叫人。

顾承允起身跟身后内侍说了几句话,内侍起身离去,场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皇上心情不好,这样重要的节日却出了这样的披露,传出去叫人看了笑话。

天子一怒,宴会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不少人都一改懒散模样,正襟危坐表情肃穆。

虞岁桉在一旁站着感觉空气都快要凝固了,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差点憋死在台上。

不过好在太子内侍回来的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就将人带来了,内侍提着那人的后脖颈,一把将人丢在了地上,接着跪倒复命。

“皇上,太子,卑职已经将人带来了。”

皇帝点头,太子接收旨意回答:“下去吧。”

“是。”

内侍起身又退回到太子身后,独留下被带来的那个宫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发抖,虞岁桉看着那宫人跪趴在地上的侧脸,正是在路上时他们遇到的那个宫人。

宫人刚入宫没见过这么多重臣,更不要说皇帝,跪在那里两条腿都直打颤,可周围人也不会管一个小宫人的想法,太子率先发问。

“你就是负责赶制灯笼的手艺人?刚才灯笼为何不呈上来?”

众人视线都落在宫人的身上,他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我,不,小人本来这灯笼是做好了的,只是被一位公子撞坏了。”

“那灯笼做的时间极久,小人、小人今晚赶着做到现在也没、没做完。”

宫人说道最后头都快低到地下,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挺清楚了。

“什么!头筹坏了?”还是专门代表为百姓祈福的头筹!

一时间众人躁乱起来,今年本就是多灾之年,为万民祈福的中秋宴却弄坏了最重要的头筹,一时间议论纷纷,但也只是交头接耳小声谈论,没有高谈论阔的。

弘仁帝显然也没有想到竟然事情原是这样:“那撞坏灯笼的那个你可知道是谁?是哪家的公子小姐你还记得吗。”

既然头筹撞坏已成定局,那么接下来就要问责,天子不悦,牵连的又何止数人。

这下重臣都顾不得与人攀谈了,各自都用眼神示意自己小辈,心里暗自祈祷不是自己家族的人。

王尚书同样,他刚才还跟别人说皇上定会重罚撞坏头筹破坏祈福的人,听到此话后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说对了,然后也下意识回头看自己儿子。

只见自家儿子脸色煞白,额头鼻尖溢出细汗,脖子夹起蜷缩在后边不说话,王文山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好。

果然台上那宫人开口:“我记得,是尚书家的王公子,我、我听到有人这样叩拜了。”

众人哗然,矛头直指王启明,皇帝也环视一圈全场:“王尚书那,给朕出来!”

王文山不敢怠慢,提着王启明从人群中连滚带爬的挤出来跪在地上:“皇上,臣在。”

还不等弘仁帝发话,就先发制人,起身一脚将王启明蹬倒在地:“你个臭小子,撞坏头筹,皮痒了你,坏了规矩,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手就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往王启明身上落,这么多大臣都在,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总有人上前制止:“王尚书不要如此下端论,这不是还没有问清楚,息怒息怒。”

王文山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被人拉住后又气鼓鼓瞪了几眼王启明,一副心痛刀绞,恨铁不成钢的悲怆神色。

接着跪下痛心疾首的恳求:“皇上小子顽皮若真是小子所为请皇上不用管尚书府,一定严惩小子,我绝无二话!”

这话说得大义灭亲义薄云天倒是叫皇帝有点不太好意思直接惩罚,于是也出口规劝:“王尚书不比担忧,若真是王公子所为,朕自然严惩不贷,若不是,朕也不能冤枉了王公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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