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升龙阁老阁主封镇的露面在会场掀起轩然大波,原本打算争一争的小宗门都偃旗息鼓,连抽签都懒得去了,直接弃权,以至于到最后参加领队会武的也就十二个宗门。

图松苦口婆心地劝说,让师祖也放弃得了,但季尧不肯:“封权信死了,升龙阁定不会放过我们,就算眼下放弃了,待离开时他们也必定发难。若能趁今日重创封镇,他们损失一个助力不说,还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动手,至少能保全你们。”

图松红了眼,他知晓小师祖是为他们争取时间,但对手强大,小师祖这体质又弱得跟小鸡似的,他就是放心不下。

图松还在抹眼泪,却被陶砚提到一边。

陶砚上前来,对着季尧恭敬道:“师祖吩咐之事弟子已经安排好,行李也收拾妥当,到时我自会随机应变,师祖不必忧心,专心会武即可。”

“还是我们阿砚最可靠了。”季尧对陶砚的淡定很是满意,随后她看时辰不早了,幽幽说道:“去会场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器宗到场最晚,其余十一位宗门领队均已抽签完毕,只剩了最后一个号:六。

季尧松了一口气,最后一组,当是要排到下午去了,她还有半天的时间再嗑嗑丹药,补一下气血。

昨夜镜弦上人给她把了脉,见她失血过多,又伤了元气,便喂了她几颗极品丹药,又亲自运功为她化解药力,这才恢复大半,不然今日下床都成问题。

六柄阵刻刀,被她强行刻印了下几个阵法,因阵刻刀不算在法器之列,她便可在对战中借由阵刻刀瞬发大阵,别人也寻不出错处。

众所周知,阵刻刀无法存储灵力,不能作为承载阵法的载体,但季尧所用的是灵识布阵,因此也算是钻了空子。

神台境高手之间的对战十分激烈,动不动就是惊天爆炸,但季尧几乎全程睡了过去,只时不时地被陶砚摇醒,喂上一颗丹药。

主台上的封镇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这位表面修为仅引气一层的器宗老祖全然无视他人会武,甚至还吃起了零嘴,便猜测此人定是心高气傲,看不起小辈之间的比试。

到了下午,季尧才稍稍恢复一些精神。她眼睛看不见,又不想动用灵识观察战况,无所事事之下嗑丹药嗑得更勤快了,把补气血的丹药当糖豆一般吃,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嗑了大半瓶,吓得陶砚赶紧给她没收了,就怕一不小心又补过头。

待得九玄宗宗主与风雨楼长老分出胜负,终于轮到季尧上场了。

不出所料,封镇正是她的对手。

封镇修炼至今已有两百余年,依然保持着四五十岁的容颜,一身黑金长袍,贵气十足。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擂台上。

老祖要上场了,器宗弟子立马忙活起来,拉横幅的拉横幅,插旗的插旗,图松还特地跑了一趟,围着擂台插了一圈的旗帜,上面写着:老祖必胜。

陶砚也被方承硬塞了一个小旗子,让她给师祖助威。

陶砚:“……”并不想要。

季尧则慢悠悠地攀上毛驴,毛驴不情不愿地踱步到擂台旁,沿着台阶而上,将季尧送到擂台,顺便将嘴里的包袱扔下,转身就走,不带丝毫留恋。

毛驴回去时步子格外欢快,没有了来时的颓唐,走到半路甚至还忍不住蹦了两蹦。

季尧:“……”

她这还没开打呢,小绿就一副升官发财死主人的欠揍样,简直太气人了。

封镇却暗自心惊,都说异兽通灵,那驴形凶兽面对自己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太初境高手的威压,甚至直接无视了他,且对主人无半点担忧……看来此战要全力以赴了。

裁判见两人都已上场,便宣布对战开始。

封镇心中愈发谨慎起来,全身灵力调动起来,随时准备爆发。他的灵识集中锁定了季尧,季尧则仿若未觉,蹲下去慢吞吞地打开一个包裹,从中掏出一柄又一柄的小刀。

封镇看清了那几柄阵刻刀,他呼吸一滞,疑惑的同时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他右手微动,一柄龙形的阵刻刀出现在手心,刀身是稀有孟金打造,刀柄则是白玉所制,华贵无比。

“季姑娘也是阵法师?”封镇神经紧绷的同时出言试探,若对上的是一名天命境的阵法师,他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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