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是第二天早上来的,手上提了水果,一瘸一拐地。

她来的时候季尧正在后山溜达消食,灵识扫了扫,惊讶地问:“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嗐,被我爹给揍的。”祁鹤将带的水果塞给季尧之后就准备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抱怨:“都怪牧离,明明前几次小考都缺席,这次偏偏来了,你说来就来呗,交白卷不好吗,非得考个第一,害我成绩又垫底,回家就被揍了。”

“那你不好好养伤一大早跑我这儿做什么?”季尧奇道。

说到这个问题,祁鹤稍稍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问:“葛长老做的药膳真的很难吃?”

季尧脸色变了变,艰难点头。

祁鹤露出恍然的神情,拍了拍季尧的肩:“行,我知道了,绝食就绝食吧,我也挑食的。不过你身体不好,水果还是要吃的,我用攒的零花给你买了不少的水果,够吃几天了。”

“……不是,你说谁绝食呢?”祁鹤来之前,季尧才从牧离的院子出来,早上吃的炎豆薏仁小米粥配小炒笋丝,吃得可饱了。

祁鹤一脸疑惑:“整个内门都传遍了,说是你嫌弃葛长老的厨艺都已经绝食好几天了。昨晚掌门师祖还连夜召集各堂长老商议此事,葛长老当场做了自我检讨,长老会最终决定花重金从觅云楼请一位名厨专门为你配制药膳,不过听我爹说请厨子的钱得你自己出。”

季尧震惊地捂住了心口,这不是要她的钱,是要她的命啊!

祁鹤接着道:“我这不想着名厨到器宗还有一段时间吗,总不能让你一直绝食下去,所以特地买了水果来,你先将就吃,不够我再找阿舟借钱去。”

季尧感动于祁鹤的孝心,但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努力澄清道:“我没有绝食,我吃得很饱!”

祁鹤似是不信,随手抓了个果子塞到她手里,安抚道:“好的好的,你先吃点水果垫垫,我还得去宗学呢,听说今天新来了位长老,可不能迟到了。”说罢,又一瘸一拐地朝后山传送阵走去。

祁鹤走后,季尧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思索怎么跟宁蒙说才能让他把厨子给辞了。

这时牧离抱着书出门了,见季尧心事重重地坐在门口,不由望了望天空,诧异地问:“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你怎么坐外面了?”

“屋子里闷,透透气……你这是要去哪?”

牧离暗自磨了磨牙根:“听说宗学新来了位教阵道的长老,我去会会她。”

季尧一听,脸色顿时不太好,立马跳了起来,几步上前揪住牧离的袖子,强硬道:“不许去!”

牧离偏了偏头,表示不解。

“昨日你才拒绝我说不想学阵道,今日便去找顾长老,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季尧发出了血泪控诉:“嘤,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看重战天宫的传承,嫌弃我的阵道来历不明。”

牧离默了默:“并没有,今天一大早那位顾长老就派了弟子过来威胁,说是第一天教习缺席迟到者年末考核一律不及格,会被踢出内门。”

新来的客座长老十分敬业,一大早就候在了阵室外,对来听学的弟子们一一登记,不时和声与弟子交谈,言笑晏晏。

顾长老年轻漂亮,穿着打扮也甚是符合现在年轻弟子的口味,还没架子,很快就赢得了一众弟子的好感。

尽管在与弟子亲切交谈,但她始终用眼睛的余光锁定着入口,似乎在等待着谁。然而直到她等来了牧离与季尧,也不曾等到她心心念念之人。

顾长老急了,随手拉了一位弟子询问:“陶砚不来听学的吗?”

祁鹤想过去与太师祖打个招呼,扶着屁股没走两步就被顾长老这么一拉,趔趄着差点摔倒,顿时没了好气,瞪着她:“我陶师叔天资聪颖,十二岁那年就以头名的成绩从宗学提前出师进入执法堂了,阵道课更是考出了宗学近百年来的最高分,哪还用得着来听讲?”

顾长老失神地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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