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无忌点点头。
司马曜观察后说道:“还好,伤口不大也不深,应该过两天就好了。疼的话,你用舌头舔舔吧,舔一下应该就不疼了。”
听了司马曜的话,燕无忌便试着用舌头去勾唇侧的伤口。
但是!
好远啊!
燕无忌使出吃奶的劲去舔,可是却根本碰不到,明明看着很近的,就在鼻子和嘴唇的中心,往右边一点点的位置。
可是为什么,就是舔不到呢?
太远了!
就跟天跟地的距离一样远!
尝试了四五次以后,燕无忌放弃了,他无助地看着司马曜,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小声道:“舔不到……”
司马曜无奈,只能低下头,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吮吸。
唾液有愈合伤口的功能,燕无忌的伤口果真不是很疼了。
但司马曜方才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擦到了他后颈的一小块逆鳞,那块鳞片比周围的都小,而且是倒着长的,司马曜昨天看了后还跟他说,颜色跟别的都不一样,别的都是灰色的,只有那块是金色的。
燕无忌听后也觉得稀奇,那逆鳞奇怪得很,他自己去摸都会有些不舒服,别人碰到,更是会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
但似乎真的是无心的,司马曜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
燕无忌红着脸,把逆鳞的事压下不提,满怀歉意道:“谢谢曜哥哥,对不起,是我太笨了,伤口都舔不到。”
司马曜沿着燕无忌害羞又愧疚,但面上却依旧温柔平静,“没关系。”
但他心里的满足和得意,却是远远不能言说的。
他修长的手指看似不经意地划过燕无忌的喉结,“好了,胡子也刮好了。我去把衣服拿进来,晚点还要去见天师呢。”
燕无忌喉结一抖,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有许多娇羞的疑问。比如为什么要在大早上洗澡、为什么要在浴桶里刮胡子、为什么舔伤口的时候要勾他的脖子?
但他问不出口,毕竟仔细一想,这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么?
要是他不拔掉鳞片,也不需要用清水清洗伤口;要是他没长胡子,自然也不需要去刮胡子;要是他没有笨手笨脚把自己刮一刀,还自己舔不到,好像也不需要劳烦曜哥哥给他舔伤口。
燕无忌怏怏的,觉得自己好么用。
就在燕无忌满心伤感的时候,正在帮他整理替换衣服的司马曜却轻轻哼着歌,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
毕竟,他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偷偷动了些许念头,事情的发展竟能出乎他意料地顺利!
百分百地心想事成。
龙是体温极高的恒温动物,而蛇是对温度极为敏.感的冷血动物。
难道桶里的幼龙心跳加快了,他能不知道吗?
难道浴桶里水温变高了,他能没感觉么?
难道他不知道,刮胡子没必要在浴桶里刮么?
难道他不知道,燕无忌必然舔不到自己的伤口么?
呵。
就是没有胡子,他也可以给燕无忌刮眉毛。
“鸩奴,你眉毛上的杂毛好多啊,曜哥哥帮你修一下吧。”
就是没有受伤,他也可以给燕无忌挑痘痘。
“鸩奴,你脸上这里长了个小痘痘,都有脓心了,曜哥哥帮你挑破吧,哎呀,流血了。舔一舔吧,舔一舔就好了。你能舔到么?要帮忙吗?”
完美。
六千年的大蛇妖,老坏老坏了。
司马曜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看到燕无忌已经偷偷爬出浴桶,正在给自己擦身体。见他来了,害羞地用毛巾遮住自己,“我自己擦。”
可只一句简单的反驳,毛巾的所有权就被转移到了司马曜身上。
“背上呢?擦不干净的话,会把衣服弄湿,现在冬春交替,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毛巾被拿走了,司马曜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没有用力,毛巾一角自然翘起,像是一片羽毛,在轻轻扫过燕无忌皮肤的时候,勾起他满身的寒颤。
太奇怪了,他自己擦的时候为什么就没遇到过这种事?
燕无忌几次都想把毛巾拿过来,但心里又有些犹豫。
之前曜哥哥说过,从小到大帮他洗过很多次澡了,他这么扭扭捏捏的肯定有些过分。
而且刚才曜哥哥也说,不擦干会生病,曜哥哥是因为关心他才这么做,如果自己说随便擦擦就好了,不是辜负了曜哥哥的好意么?
而且曜哥哥又温柔又好看,还对他这么好,又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燕无忌低着头,喉结一上一下,任由司马曜摆弄。
换衣服的时候,燕无忌以为终于能松口气了,可是当他穿好外套的时候,司马曜却站在他面前,拿出腰带伸手将他环绕,柔软的发丝正好能时不时擦过他的下巴。
燕无忌的喉结上下跳得更快了。
司马曜微微一笑,抬起头,脸颊不经意擦过燕无忌的侧脸。
他真是一只坏透了的老妖怪,明明是故意的,还能装出一副邻家哥哥的清纯模样,若无其事地问一句“怎么了?”接着在这一刻换气,将温热的吐息吹向红透了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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