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的一哥。但是,”柏远岱终于直视祁一屿,语气认真:“你也这样想吗?”
“我不知道还该不该叫你一哥。”柏远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连声询问:“你是为我来的吗?你之所以接这个综艺,是因为知道我要来吗?”
祁一屿像是没有想到柏远岱会这样毫不保留的这样问他,顿了顿才喊他:“远岱。”
成年人在意面子,在乎输赢,仿佛在感情中付出的较多的一方、更喜欢对方的一方就是弱者。他们总是将喜欢藏起来,用冷淡的表情,用满不在乎的态度来伪装自己,以期赢得感情上的胜利,追求在对方面前的体面。
但柏远岱却是个例外。
柏远岱小时候就是这样真诚热枕,十六七岁正是自我意识觉醒的高峰期,更何况是像柏远岱这样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孩子。
柏远岱十四岁就提名了最佳男主角,在一众童星圈里可谓是出类拔萃,在普通人群里更是鹤立鸡群。当时几乎每个人都以和柏远岱交好为荣,众星捧月。
柏远岱十六岁时能赤忱地对祁一屿说:“你好,我是柏远岱,我很喜欢你,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你唱歌真好听。”
现在也能赤忱的对祁一屿说:“我现在依旧喜欢你,你是为了我而来吗。”
柏远岱仿佛从来没有被时光磋磨过筋骨,从来热烈真诚。
“我是为了你而来。导演找上我时和我说,你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录制。”既然柏远岱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祁一屿也毫无保留的回道:“你永远可以喊一哥。”
柏远岱点点头,立刻就知道是他的团队,或者更精确一点儿,是他亲爱的厉青山女士安排了这一切。
于是不再说别的什么,只道:“我明白了。你别有负担,为你澄清是我的选择,小号曝光也是我不够仔细的后果,和你无关,你别有压力。”
祁一屿正想问柏远岱明白什么了,就看见柏远岱忽然笑开,又道:“我担心死了一哥!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我该喊你什么,喊你男神?喊你偶像?喊你第一先生还是喊你一哥。”
“总觉得都不太对。”柏远岱放下心来就口无遮拦:“我做梦都担心你出去太久,有了更好的朋友就把我忘了。”
“忘不了你。”祁一屿轻笑一声,柏远岱总觉得祁一屿的心情明媚了许多,只听祁一屿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扒谱了?”
那条转出圈的视频里,柏远岱扒了祁一屿的新歌的简谱来佐证祁一屿没有抄袭,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祁一屿看见了都不由惊叹。
“一哥!”柏远岱立刻表示不满:“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已经够尴尬了,你还笑我。”
祁一屿只好投降道:“好,我不再提了。”
祁一屿向来言出必行,但耐不住柏远岱自己摇着尾巴,向祁一屿炫耀似的询问:“我扒的对吗?我很喜欢你的新歌。”
“是对的。你的分析也很有道理,条理分明。”祁一屿对此表示肯定,却说:“但是下一次不要这样了。”
“我就是看不惯么。”柏远岱含糊的嘟囔,既不想答应这件事儿,又不愿意拒绝祁一屿,干脆找了个新话题:“我带了你喜欢的薄荷糖!”
他们认认真真整理了半天行李,先将衣物挂好,又将洗漱用品放进卫生间里。
祁一屿盯着镜子前的摄像机看了一会儿,忽然问:“它一直开着吗?”
“对啊。”柏远岱将两人的牙杯摆好,瞥了一眼摄像机道:“一哥可以在这里和你的粉丝们打个招呼。”
祁一屿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依照柏远岱的话对着摄像机打了个招呼,认真道:“大家好,我是祁一屿。”
“一哥。”柏远岱的表情不算太好,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红了,“你好乖啊。”
反应过来的祁一屿轻飘飘瞥了柏远岱一眼,转身就走。
但柏远岱却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对着镜头笑解释道:“一哥害羞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乖,现在得去哄哄一哥。”
祁一屿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了房间阳台上,柏远岱刚进入阳台就听见祁一屿说:“这儿风景很好。”
阳台前有一小片草坪,间或长着几束各色小花,再远有一些说不上名的矮树,被围栏圈在里头。抬眼望去就是一座山,山上草木旺盛,在阳光下显出喜人的绿色,也能望到远处的山,但颜色要深上一些,在阳光下散发出沾着金边的浓绿。
这是位于山谷里的小庄院,四面都是高山,只有一条小路经过,隐蔽又清净。
柏远岱在祁一屿身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对他说:“一哥,我们去看孔雀吧。”
“什么?”祁一屿明显到来之前没有做足功课,节目组在院子里专门修了个棚养了只雄孔雀,衬得院子里的大公鸡都抬不起头来。
“活的孔雀,一哥。”柏远岱凑近了道:“我从前就听过一个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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