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稍暗,敏宁拎着点心去看望辛窈,白日里她接到小丫鬟禀告说辛窈只是有点乏累就先回去休息了,直到晚上听说辛窈一直待在屋子里没出来过,风风火火的就去探望了。

辛窈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想到来京畿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事,身边也没有能诉说的亲人,心里又慌又怕,更加觉得自己孤苦伶仃,眼圈慢慢红了。

敏宁一进来,就看见这副美人梨花带雨,泪珠打转儿将落未落的样子,顿时心疼地小跑过去,亲亲热热挨着辛窈坐下来。

“窈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思乡了?”

辛窈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的担忧,她摇摇头,把心里的苦闷慌张压下,顺着敏宁故意岔开的话题,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

敏宁好奇地问:“窈窈,你有小字吗?咱们以小字相称岂不是更亲近。”

辛窈不好意思地答:“我还未及笄,父母没来得及取小字,不过家里长辈常叫我屏屏,取自珠箔银屏一词。”

“那为何不叫珠珠?”

啊?辛窈呆了一瞬,不知道怎么回答,敏宁见她一副膛目结舌的样子就忍不住乐了,她本来就爱与人开玩笑,见辛窈又乖巧又安静的,更忍不住逗她。

两人又聊了几句,看辛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敏宁也不愿意再打扰她,告别了之后便离开了。

与敏宁聊了几句,辛窈心情也畅快了许多,她刻意不去想今天在园子里发生的事,无论怎样,她已经来到了京畿,与尚书府里的人相处地还好,自己无依无靠,也没那么多心思想着高攀,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清晨,辛窈从睡梦中醒来,难得的一夜无梦,神清气爽,兰苏前来为她梳洗打扮,直夸她气色好。

敏宁早早就到了她的小院子,拿来很多珠钗首饰,不顾辛窈推脱,非要给她戴上。

她坐在窗前的小榻上,边吃点心边含糊不清的说:“别与我客气,这些东西我多的是,老夫人、我爹娘、还有几个叔伯哥哥送来的堆都堆不下了,这也就是你来的不巧,京中最大的首饰阁现在不接客,要不然,我非得带你去逛逛不可。”

辛窈好奇地问:“你还有兄长?”

敏宁喝了口茶,表情有点古怪:“岂止是有......还有很多呢。”

辛窈有点羡慕,辛氏夫妇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两人各自的家族也都人丁稀少,到辛窈这一辈大多都也不相来往了,是以她小时候总是期盼有个兄长或姊妹。

......

“姑娘还不知道吧,那位敏宁姑娘,原来就是瑞王家的郡主,尚书府老夫人正是她的外祖母呢。”兰苏机灵聪慧,短短一天就把尚书府明面儿上的关系都打听清楚了。

午后,两人正坐在榻上闲聊,辛窈就听兰苏兴致勃勃的给她讲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她不无羡慕地说:“听说,敏宁郡主是瑞王那一支唯一的女孩儿,她出生那天,一听是个姑娘,可把老王爷给高兴坏了,当即下令说:‘宠!给我使劲儿宠!’,敏宁郡主的七个哥哥更是对她从小有求必应,真是好福气啊!”

兰苏语气中是满满的羡慕和向往,辛窈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那天提到兄长时敏宁的古怪脸色,不知为什么,她有点想笑。

连兰苏都能打听到的传闻,京畿中怕不是早就人人耳熟能详了,“使劲儿宠”这样的话确实是......有点俗气了。

敏宁心气儿高,有从小被千宠百娇着养大,性格难免张扬些,每每在外面与人起了冲突,总会有人把那句“她有七个哥哥宠着呢”的话挂在口边调侃,可把她气的厉害。

“对了,瑞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说起来,敏宁郡主与当朝太子殿下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姑娘与郡主关系好,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机会见到那位殿下......”

兰苏语气变得羞涩起来,捧着脸陷入了幻想,没有看到一旁的辛窈脸色迅速发白。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她和太子纠葛的一生,和最后插入她心口的那把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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