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还有人上前来,跟顾长念叨几句,说些你小子艳福不浅云云。
可从说话土匪的脸上,顾长看的出来,那不是羡慕,而是幸灾乐祸,夹杂着些许警惕的意味。
坦白的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十三娘都是一个标准的大美人。
给夏王当妾,纯粹从姿色来看,不敢说绰绰有余,起码是具备足够的本钱。
顾长念不太理解,你都乐意当土匪了,却不乐意当王妃?
更不理解的是,山寨上的土匪嘴里说着自己艳福不浅,却没有丝毫羡慕的意思。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
反正没人关自己绑自己,也没人来为难自己,顾长念索性在山寨里逛了起来。
迈步走入山寨的大厅,一群土匪正围着一张大桌子,好像在进行什么娱乐活动,听声音是在赌博。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
一个开盘的人,站在椅子上,吆喝起来。
土匪们纷纷围了上去,从兜子掏出数额不等的碎银子,按在桌子上。
顾长念心生好奇,迈步走上前去。
只见桌子上画着四个格子,里面分别写着一、三、五、七四个数字。
其中一和三两个格子里面,放的银子是最多的,基本上占了七成。
五和七两个格子里,最多就三成。
开盘那人的手下没有骰子,桌子上除了四个格子和下注的碎银子之外,啥也没有。
顾长念疑惑不已,不用骰子不用牌,赌空气么?
“这位好汉,你们这是在赌什么呀?”
不懂就问,顾长念主动出击,询问一个刚把碎银子压在三字格子里的土匪。
土匪扭头看了一眼顾长念,顿时笑了。
顾长念不明白,对方在笑什么。
站在桌子对面,开盘的土匪见状也乐了,抬手指着顾长念。
“他问咱们在赌什么,你们告诉他,咱们在赌什么?”
一时间,所有土匪都望着顾长念,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片刻后,所有人吐出同一句话。
“赌你。”
“赌我?”
见顾长念满脸不解,开盘那人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四个数字。
“这个是代表一天,其余的是三天、五天、七天,你说我们是赌什么呢?”
原来桌子上的数字,是代表的天数,又跟自己有关的话。
顾长念捏着下巴,好像明白了。
男人的恶趣味,这是在赌自己能撑过几天。
“这位好汉,大王以往带回来过其他男人么?”
“你说呢?”
“那他们如今在哪?在山寨给大王效力么?”
“在哪?”
盯着顾长念认真的脸,开盘那人终于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用大拇指刮了刮嘴角,开盘那人把脸伸到顾长念的面前,眼神骤变,语气冰冷阴森。
“小白脸,你知道进了大王房间里的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看这人的神态,顾长念哪里还能不明白。
十有八九是被十三娘厌烦后,然后杀了了事。
“无外乎是死了。”
“死?要是只是死的话,那就简单咯!”
开盘那人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勾着顾长念的脖子,挟着他往外走。
一行人围着顾长念,走到了山寨的围栏外,一处空地上。
空地之上,杵着一个个大木棍,木棍上面用绳子绑着一些枯瘦干枯,黑漆漆的尸体,从大小和外形来看,像是一条条晾干后,用火烧过的狗。
然而,走到近前的时候,顾长念愣神了。
五根手指、五根脚趾,还有萎缩但能分辨出轮廓出来的胸骨和胯骨。
这是人?
这上面绑的是人!
“这些,都是从大王房间里出来的男人,兄弟们抬出来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
拍了拍愣在原地的顾长念,一群土匪大笑着转身离去。
牡丹花下死,那也得分怎么死。
像这样,被吸成人干,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法,生前会受到怎样的折磨呢?
望着枯廋到黑不溜秋,缩小到只有活人三分之一大小的干黑尸体,顾长念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土匪杀人不是什么稀奇事,从落入十三娘的手中,顾长念对自己的命运早有预感。
哄好十三娘,或许尚有活命的机会。
可摆在眼前的一个个例子,顾长念就是再乐观,也对十三娘心中仅存的良善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此非人的手段,自己岂不是要被十三娘吸成人干?
不行!
呆在十三娘身边太危险,必须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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