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子兴望着昊白,收起嬉笑的神色,认真且严肃的询问他。

“昊白,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次你若是同我前往皇陵,极有可能被七星殿的人发现,那么你判逃七星殿且还活着的事实就瞒不住了,你所期望的安宁日子,亦会被打破。”

“顾老你已经提醒我好几次了,如果实在逃不过,就面对现实吧。”

“老夫倒不担心你的安全,七星殿还没有本事,从老夫的手里拿人,但你的家人......”

夜潭的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李昊白是阵法大家,却不清楚他的来历。

李昊白身上所学传承自七星殿,判逃七星殿之前,他是开阳殿主的得意弟子之一,有望继任下一任开阳殿主。

然而造化弄人,如今的他不仅无望继任开阳殿主,还成了七星殿悬赏榜上的通缉犯,七星殿以一件星辰法器为代价,悬赏他的下落。

李昊白沉默半晌,烈酒入肚。

隔了好一阵子,才再度开口。

“顾老,若是长念未被十三娘带回来,而是去了镇魂司,成了镇魂司里的镇魂使,以捉拿自己爷爷为己任,顾老你会如何?”

“他敢!老夫非把他抓回夜潭,好好教训一番!教教他什么叫做孝敬长辈!若他还是......”

义愤填膺的顾子兴,忽然停住了,望向满脸无奈的李昊白,转而安慰道。

“昊白,小望只是一时被七星殿的人蒙蔽双眼,如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绝不会同你断绝父子关系,站在七星殿的立场上。你不要责怪他,他还年轻,见识太少,看不清七星殿之人的嘴脸。”

“我不怪他,小望做得很好,他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和母亲,愧疚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将他们拖入了危险之中。”

“昊白你也不必太过自责,错亦不在你,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将来龙去脉告知小望,我相信小望能分辨黑白,明白你的苦心。”

“谢顾老。”

“客气什么呢,接着喝酒!”

“嗯!喝酒!”

经历过丧子失孙之痛的顾子兴,显然比一般人更能理解李昊白复杂的心情。

如果真同昊白所说,长念跟小望一般,加入镇魂司或是七星殿,成了自己的敌人,通缉自己的亲爷爷,自己难道就能狠下心,去责怪一个被蒙蔽双眼的孩子吗?

别说年轻人,夜潭里这么多的能人异士,便是身有几分本事,最后还不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加入江湖中人嘴里的匪窝夜潭来了么?

那有这么些理由,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

若不是干脆的跟昊白断绝父子关系,小望和家人如今该面对的,恐怕就是七星殿非人的对待和严刑逼供了。

光以断绝父子关系,通缉自己的生父就来论断小望的好坏,而不问缘由,未免太过草率。

“对了昊白,此行你可有把握?若是不太方便,老夫我还是认识几个朋友的,找几个精通阵法的不再话下。”

“顾老放心,我当年参与了舜成帝皇陵阵法的布置,不敢说了如指掌,稍微改动一下,延缓七星殿发现的时间,不是什么问题。”

“那好,今日休息一日,明早随我一起出发前往皇陵。”

“听顾老的。”

睡梦之中,顾长念梦见自己跟某个女人结了婚。

两人安静的过着小日子,一年后生了个大胖小子。

十几年过去了,儿子远离故乡前去其他地方求学,考取了功名之后,骑着白马回乡。

打开大门,望着跨立在马上,模样大变的儿子,顾长念一声惊呼。

“我艹!王哥!”

啪的一下,顾长念猛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

敲!

太特么吓人了!

深吸了几口气后,顾长念觉得关于周姨跟王哥的奸情,有必要告知一声林叔。

隔壁老王太不当人了,现实中绿林叔,梦中居然还来吓唬小爷。

此等祸害,断不可留!

走出房门的时候,顾长念才发现已经到了深夜,月光盈盈,照在屋檐上。

犹豫了片刻,顾长念迈步朝隔壁林叔和周嫂所住的院子里走去。

“咚!咚!咚!”

叩响木门,里面传来林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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