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金絮兴致缺缺,小巧却很兴奋,一路上都忍不住叽叽喳喳。

到了侯府春暖阁,金絮在房间沐浴更衣的功夫,顾不衣又消失了。

“顾不衣她人呢?”金絮隐隐暴躁了,难道真的要把顾不衣时时栓在身边,洗澡也带着她才不会乱跑吗。

“我不是让她在这里等我吗。”

小巧顶着压力回:“她被大夫人的人叫走了,说是问几句话就回来,不让我们惊动您。”

金絮眉头狠狠一跳,不管头发还散着潮汽,低头检查了下衣服鞋袜穿好了便胡乱抓了妆台上一根普通的玉簪,起身将被打湿后绸缎般润泽的头发挽起,绕了好几圈后打了个道士髻。

“行,我知道了。”金絮一边说一边走,“突然想起回府后忘记同母亲问好,正是该去的时候。”

正准备为她擦干头发的梅兰二香愣了愣,眼前人已经消失,她们赶紧扔下干帕跟了上去。

侯在门口的竹菊二人见状,同样跟了上去。反倒是一开始距离金絮最近的小巧,被她雷厉风行的速度惊呆了,等一行人都快走出春暖阁的台阶才惊叫一声。

“三小姐,您等等我。”

顾不衣的外衣被人瞬间扒掉,只剩下里面一层单薄的素色里衣。

这也是夫人一贯惩罚人的习惯,把人脱得只剩最后一层里衣。然后鞭子再抽打上去,便能够很轻易地抽破衣服,直接抵达皮肉,带来皮开肉绽的绝佳效果。

而且这次,大夫人她要管家亲自动手。

管家本是武将出身,底子摆在那里。若叫他动手,保管一鞭子下去,叫人疼的满地打滚,皮开肉绽,绝对是姹紫嫣红的效果。

顾不衣因为挣扎,还被人拿绳子捆在大厅之中的柱子上。这么一来直接成了个待宰的羔羊,毫无自保能力,只能任人施为。但她的眼神却比极寒山上的冰还要冷,狠瞪着握鞭起势的管家。

金絮抵达看到的一幕就是这样,心尖跟着颤了颤。

“母亲,住手!”

夫人听到这个声音,却没打算停手。只是短暂地停顿片刻,仍旧是义无反顾的下令:“给我打!”

顾不衣同样也听到那个声音,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及时赶来。充满恨意的眼神轻微变化,可是还没等她偏头看清楚来那个人。

眼前一花,本该落到身上的鞭子,现在却被另一个人承受去。

顾不衣怔怔抬眸,看着眼前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挡在她跟前的金絮,想不通,想不透。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不光是她,包括在场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变化而惊呆了。

管家当时鞭子已经抽了出去,虽然看到三小姐莽撞地冲过来,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这鞭成功地甩出去,否则鞭尾很大可能将要吻过三小姐的左边脸颊。

一个女子,若是脸被毁,那就真的完了。

因此,这一鞭只是顺着原本收不及的力道落在金絮的左肩处,立刻将外衣割出一条巴掌大的裂口,连同里头好几层里衣同样遭了殃。

金絮头脑一热跑过来空手接了这一鞭,没想到管家居然连她都抽。更没想到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鞭,会有这么痛!救命。

真不知道顾不衣当时挨了八十下,是怎么忍住不哭的。

金絮现在能为了面子忍住不喊疼,但生理性眼泪却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

大夫人同样被眼前变故惊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她终于认清眼前的现实,脸色铁青怒喝出声:“金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为一个贱奴损害自己尊贵的身体,疯了不成。

“母亲,她是我的人。”金絮眼泛泪花,还双手伸开挡在顾不衣前面硬气的说。

“为什么打她,总得给我个交代吧。而且若是真的错了,我既还活着,管教也该由我来决定执行,就算是母亲也不能代劳。”

这番话这副语气,若是换成一向心软善良的金柒柒来说,大夫人也许就信了她是来求情的,三两下打发走就行。但是这话从金絮口中说出,落在大夫人耳中可不仅仅那么简单,不能随意对待。

大夫人以为她故态复萌,破天荒安分了几天,又要成以前那种顽劣不堪的模样,当即也没什么好脸色。

“金絮,我问你。老爷不在,谁当家?”

正准备强势压下的时候,却见金絮并没有如意料中炸起来。

“自然是母亲当家。”

见她乖觉模样,大夫人原本要说出口的训斥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大半。

“你知道就好。”

警惕心去了些,但是另外一件令她如鲠在喉的事却迟迟过不去。大夫人说着,食指轻抬,精致护甲指着金絮身后的顾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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