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口渴。
少女脱下包裹自己的黑袍,露出纱衣包裹的美丽身体。这条毒蛇,玛捷斯的黑羊慢慢的爬到他的身上,轻轻拉着他的刘海,牵马似的让他低头。
他鬼使神差慢慢低头,望见少女天鹅一样的脖颈,后知后觉的脸红了。
“大人,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拦住我的话,就请我喝杯酒吧。”克莉丝撒着娇轻轻晃动他的手,回忆起了路上最贵的那家酒馆,“您想的话,我跳舞给您看。”
……
她在酒桌上赤着脚跳舞,每一下旋转跳动都跟着节拍一起踩着他的心跳。白白的皮肤出了汗,在灯火下反射出珠宝样的光晕。她的皮肉是一块让他垂涎欲滴的香肉,胳膊上的汗也香的让人心躁,可她的骨头却在那身媚意下冷的像哥萨克平原的冻雪,他捏了她的胳膊就在她骄狂的笑声里被冻的惊慌失措的松开。
她顾盼神飞的回眸有着动人心魄的疯狂魅力,黄金的链子和手鼓被她摇晃的叮咚作响,双臂舒展时的柔美让他控制不住的一遍又一遍用藤蔓去缠,去拉,始终温暖着这条冰凉的毒蛇,让她安安分分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的理智和从她手臂上滑落的薄纱一起无影无踪。
只是看一看会发生什么。她威胁不到自己。他这样想着。
他掐着她的脖颈,她坠了流苏的细腰像蛇一样在他面前晃动,他想杀了她却总被别的物什儿犹豫瞬间,而这毒蛇就借着这个瞬间把脸放在他手上,荼靡懒懒的告饶,她软软的吐息着,“好——先生,一会儿,再一会儿。”
好喝的酒水从她手里,口里,一杯又一杯的流进他的嘴里,那些呢喃的情话像一阵风调皮的钻进他的耳朵,又热又痒,又烫又香。
针锋相对而淋漓尽致,生死相对而神魂颠倒。贪婪的兽正用食道饥渴的吞咽他的身体,狡猾的女人正用海蓝的眼睛缠绵他的灵魂。鲜红的肉像心脏的腔,翻涌褶收,湿漉漉的网着他,拖着他的理智刻进皮肉,他觉得自己快死了,却又从来没这样活过。
他舔着女人的汗水,妄想喝海水解渴,等待他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喘着粗气,打量着这披着精致皮囊的野兽,它脆弱的脉搏在他的手指下起伏,像它的曲线一样动人而不安于室,夺走她的性命只在瞬息,从这个天堂似的泥沼里爬出来也只要他握握手。
朦胧的白光像金星,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颠来倒去,翻来覆去,昏昏沉沉的抱着这个宝贝,一遍又一遍的吻她乌黑的头发,就像世界末日喝最后一口水。那种香气好像麻痹的毒液,往他温暖潮湿的心脏里奔涌,像毒瘾一样刺他的灵魂。
残存的意识终于告诉他,他的心脏到底害了什么怪病。但是有些事儿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晕倒前,他听见怀里的宝贝又娇娇软软对着外面的服务生说道,“最贵的葡萄酒装两瓶,记在诺贝尔先生账上。”
……是诺尔曼,这个没良心的小女巫。他咕哝了一句,灰银色的眼睛最后极深极深的拓了一眼,那猫咪在他腰腹上媚叫着高声颤抖,看他看过来就轻蔑又眷恋的咬着他,扯着他的口齿和他勾缠。
他晕了过去。
见他晕倒了,克莉丝忙不迭的从他身上爬下来,哆嗦着两条腿把酒撕了标签,抱在怀里亲了又亲,颇为心满意足的翘翘屁股,把那些白腻在他腰腹上蹭了个干干净净。
诺尔曼无知无觉,他身边的藤蔓织成吊篮一样的温床,守护着自己的宝物。察觉到她要走,藤蔓颤抖着缠住她的大腿,用尽全力挤出一朵单薄的红色小花。
克莉丝垂首,挑剔的看了一会它营养不良的花瓣,看的藤蔓自知羞愧的垂下头后,一把扯起藤蔓,温柔细腻吻了吻它的花,一触即分。
拿出这个人钱包里最后一枚玛分放他肚皮上当小费,克莉丝托着下巴在他右脸上响亮的亲了一记,联系了下酒馆的高利贷人员,让他们两小时后上门提货,而她自己悠哉悠哉的溜回了琥珀旅馆。
哦,可怜的美人,希望酒馆的高利贷打手团不会弄坏你漂亮的四肢。
克莉丝假惺惺的伤感了一番,也终于打着哈欠进入了梦乡。这场要命的艳遇后续还会有无尽麻烦,但是她已经懒得管。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还是留着精神应对应对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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