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依然在演讲,由于音量的弱势,只能等士兵们的欢呼声冷却后继续讲。这样断断续续的漫长演讲,竟也保持着军队的热情。

当然……这其中有点问题,比如法兰克日耳曼贵族。可能有士兵就要问了:哎呀王后不就是日耳曼人吗?那陆星雨也有理由讲的,她是南德意志奥地利人,法兰克日耳曼人是从北德意志进入高卢的,所以高卢人寻仇可以去找普鲁士人,在耶拿地区狠狠揍他们一顿。

那可能又有士兵要问了:哎呀你这不是诡辩吗?你别问了,再问陆星雨就该急了:你话怎么这么多!看见箱子里金闪闪的东西了没?这么多东西够不够堵住你的嘴?大家就当无事发生。

正当玛丽讲完了陆星雨的思路,嘴唇发干,自觉已经词穷,拼命从古罗马的雄辩家典故里想着演讲词汇,却发现半个典故都想不起来。

玛丽无比沮丧,后悔自己当年在维也纳不该天天逃课,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还好苏尔特和他带的一群士兵,各自拿着一摞新鲜制成的三色旗匆匆赶来。陆星雨相当惊讶,每个士兵手里都有一摞,这么多三色旗足以换掉全军的波旁王旗,苏尔特办事效率相当高啊。

陆星雨伸手从苏尔特手里抱过,拍拍玛丽的肩膀,玛丽如释重负地走下台阶,顺手从陆星雨腰间拿走他的行军水壶,大口大口解渴。

“袍泽兄弟们,我为法国设计了一面全新的国旗!”陆星雨大声吼着,嘈杂喧闹的士兵立刻就向台阶上投去目光。

等一下,三色旗的由来典故是什么来着?

全忘了,没关系,他打算用自己的说法信口胡诌。

陆星雨随手抽出一面三色旗,想伸展开来,却发现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大,两只手根本伸不开啊。

苏尔特看了,着急地使眼色:老大,拿错了,这是放城墙上的正式国旗,不是行军国旗。

幸亏玛丽今天的反应力超出以往,合上水壶别在腰带上,大步跑上台阶,抓住三色旗红色的那一边,跟陆星雨一起撑开这面旗帜。

陆星雨松了一口气,接着对士兵们大声演讲:“蓝、白、红,这面三色旗,代表新生的法兰西,蓝色是天空的颜色,世间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何身份,皆能像飞鸟一样自由翱翔在天空!”

又指着中间的白色(苏尔特十分认真的用白色颜料覆盖了波旁王室金色鸢尾花的标志),喊道:“白色,代表世界上最廉价的布料,代表白色衣裙,白色衬衣,无论财富多寡,所有人都能平等地穿上白色衣服!”

最后,陆星雨指着鲜艳的红色,大喊道:“这是红色,血的颜色,无论是何肤色的人种,是哪个国家的普罗大众,颜色各异的皮肤之下皆流着同一种颜色的鲜血!全世界的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称之为博爱!”

他即兴发挥,用自己的说法提前赋予了三色旗的含义,士兵们爆发雷鸣般的喝彩,共同想象着法兰西未来人人平等的美好景象。

玛丽的小脑瓜飞快转动,迅速提炼出陆星雨演讲中的精华部分,举起拳头,对士兵们大喊:“自由!平等!博爱!这便是新生的法国,这便是从此以后,我等为之奋斗的目标!”

军队被这个激昂的口号所感染,纷纷跟着玛丽的喊声,举起刀剑大喊:“自由!平等!博爱!”

苏尔特、缪拉等人从陆星雨手里接过其余的三色旗,飞快走下台阶,分发给那些举着原先代表波旁王室白色旗帜的士兵。

奈伊站上台阶,激昂呼喊:“把那些破布撕碎!举起我们的,三色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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