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
李序作别众多师弟师妹,到衙门处领了一匹好马,换上六扇门的狼袍,戴上一张铁面,直奔向瓶东县。
身为诡修门的捕头,他有资格申请一个罪门的诡修作为陪同炮灰,遇到危险的时候,让罪门诡修先行试探。
但李序选择独自前往。
他身上有秘密,不便暴露。
也生来自立惯了。
瓶东县,位于瓶河东面,故此得名。
瓶河已经接近干枯,只有一条浅浅的水流在河底顽强的流淌。
有老妪趴在河床上,用水瓢接水,小半天汇聚一桶。
周围是一片如同戈壁般的景象,大抵是杂草干枯,被周边的人家割走当柴火了。
这样也好,避免一个火星,便能引发一场大火。
李序奔向衙门,叫上一个经手案子的捕快,姓马,来到瓶东东村。
“捕头,这里,赵白就是在这里凭空消失的。”马捕快指着一块黄泥地说道。
李序点点头,支走马捕快去给他泡壶热茶。
等马捕快离开后。
眉心的竖纹睁开。
诡眼闪烁。
神通,溯源!
……
他叫赵白。
一穷二白的白。
二十五岁,还讨不上一个婆娘。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干活越来越困难,县里的东西越来越贵,狗大户们开的工钱却越来越少。
再这样下去。
嘿,快活不成了。
这年头,谁活着都困难。
瞧那些佃户,田里的庄稼都快干死了,稻子才刚抽穗,长得差,又全是空壳,没救了。
辛辛苦苦一年,收成没有,反而是倒欠地主几百斤粮食。
大概只能卖身为奴,一辈子给地主打白工。
那些小户也好不了,今年多半要卖田求活。
还不一定活得下来。
这鬼天气,谁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村里有见识的老人都说,要干旱了,让大家多做准备。
但他们手无闲钱,手无余粮,又能准备什么?
准备后事还差不多。
近来却是走了好运。
村子里发生了怪事,每天有人失踪,第二天发现残肢。
说是有某种凶猛的野兽从山上下来了。
也有说是从河底爬上来的。
那些狗大户吓坏了,开始撒钱,雇佣人搜寻野兽。
钱不多,但包吃。
赵白应了。
他好多天没吃饱过饭了。
跟着衙门的人在村子里外晃悠几天,每天能一日三餐,还顿顿吃饱。
太走运了。
但愿这种日子能够持续下去。
至于他人死活,赵白才没闲心考虑这些。
要是每天能够吃饱,别说死一个人,就算是死两个人,三口人,一家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啧!
人啊,一旦走运,就会继续走运。
今天的晚饭,他竟然在汤里面舀出来一块肉,两指宽的一大块肉,一定是狗大户煮肉后,没有捞干净。
趁着周围没人发现,赵白干净把肉藏在糙米饭下面。
一个人悄悄来到一个角落。
先是舔了一口。
唔。
真香!
味道真棒!
连着膈嘴的糙米饭都变得香甜。
不愧是肉。
赵白忍不住了,咬了一大口,像是饿狼扑食般,三两口撕咬,吞咽下肚。
吃掉后,又忍不住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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