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城关小学,孙少杰递给润叶一个袋子,“给你添菜。”
“跟金秀她们的一样吗?”
“你比她们多。”
“那还差不多……”
唉,女人啊!
“润叶姐,知道‘拒绝’的好处吗?”
“你想说啥?”
“就像你拒绝俄,没给一点机会,不留一点念想,俄也就没想法了……”
“你就作吧。”田润叶聪明至极,马上意会到了什么,“你是说李向前?”
“有时候,坚决的拒绝是对双方都负责任的做法。自己省得麻烦,别人也少了念想,两相便利。”
“二妈说……李向前他爸能帮到……”
“让政治从你的生活里走开,你做不了这个,把自己搭进去就麻缠了。
还有,你二妈是个糊涂蛋。
本来坐等上门的生意,让她做成了赔本买卖,还自作聪明的搞和亲……”
说着说着孙少杰就笑了。
听明白自己就是那个“买卖”,是被派出去“和亲”的人以后,田润叶不乐意了,“孙二娃,你说话真难听。”
孙少杰控诉,“有事是‘少杰’,无事就‘二娃’,势利眼!”
“去你的!你不要再说二妈,俄听你的就是。”
“活鱼摔死了卖,说糊涂还是轻的了,你听她的,比糊涂蛋还不如。”
“你是不是想死?”
孙少杰四下看了看,郑重的说道:
“你别不愿听。
俄马上要上班了,以后怕是没有太多时间,这回让俄一次说个痛快。
你们不懂政治。
福堂叔太过专注于事,在“人”这方面就少了研究。
他是做事的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李登云是做官的人,为官目的是为了造福自己。两人从根本上就不同。
李登云和冯世宽是政治同盟,还都是做官的人。利益相同,政见相近,关系可以说是牢不可破。
你二爸回原西从某种意义上讲算是抢了他的位置,说是仇人也不为过,怎会因为你就改变立场,倒戈相向?
他还是徐大爷提拔的干部呢,整天老领导长,老领导短的,嘴上亲热,可曾因为老领导的提携之恩帮过福军叔?
都是嘴上的功夫!
所以,搭上你又能如何?
天真!
你二爸为官做事跟李登云格格不入,加上性格使然,不计前嫌,容易信人。除非上位,跟李登云就不可能一个锅里捞马勺;而不上位呢,跟李登云共事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所以说,自古冰炭不同炉,强扭在一块儿有啥好处?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你二妈啥也不懂,还不消停的一厢情愿瞎搞,既糊涂又蠢,算是不智;给你说亲的动机就不纯,又失了长辈的本分,算是不仁。
不智不仁,还乱掺和事,长此以往不加收敛,终会累及丈夫。
润叶姐,你非官场人,也不是追求事业的女强人,就别跟着瞎掺乎了。”
田润叶心乱如麻。
孙少杰说的这些,有些她听懂了,有些没听懂,脑海里混沌一片,能记多少也不得而知。
印象最深的就是二妈是个糊涂蛋。
不过,孙少杰本意也不全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墙那边的耳朵。
田润叶有些经不住。
她假作羞怒,“什么‘赔了夫人’,难听死了,不许再说。俄知道了,以后都听你的就是。好了,不听你混说了,俄要赶着去上课……”
润叶说罢,逃命一般,转身跑进了学校。
“晓霞!你怎在这里?”
田晓霞撅着嘴,“你昨天没回来,妈让俄早过来看看。晚上你回去住呗,她好像有事儿找你。”
“啥事儿啊?”
“俄哪知道,神秘兮兮的。”
“好!”
“姐,俄的饼干吃没了。”
“小馋猫,跟俄来吧。俄这里也不多了,罐头倒还剩一些,要不要?不过这次有新吃食了……”
“不要,放这里俄以后过来加餐,混着灶上的土豆一起炖,那样吃着香。是啥新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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