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往年他可没有这个心意,甚至几年前启元商会总行还没有入驻京都时,临江水桥那边多次邀请镇江公府,他们都没有丝毫回应,怎么今年如此热情了?”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有了相同的猜测。
只是这猜测的结果,着实有些沉重。
镇江公是谁,那可是大虞为数不多的天王强者,虽然已经年迈老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战胜他的人寥寥无几。
倘若他真的和邪国勾结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尤其是在女帝伤势未愈,战力没有恢复青黄不接时。
“陛下,您的伤势……”
柳无念低声询问道,随后猛然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闭上嘴。
女帝脸色略显阴沉。
“还需至少半月才可痊愈,所以近些时日尽量安分些吧。待到祭祖大典后,该杀的杀。”
林轩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丝丝寒意,不难想象倘若女帝没有受伤,恐怕早在首次上朝时就拿办吕忠了,哪能给他们如此活动的机会。
“邪国那边倒有些简单了,日后凡是京都人大量聚集的地方,就是他们动手的时机,羽林卫便好生应对吧。”
说罢,三人的交谈亦是到此结束,女帝和柳无念相继离开。
……
付宅。
今夜全府上下皆是缟素。
前厅大堂中,一个须发皆白的男子坐在椅子上,眼神凄凉哀然。
地面上,付傲的尸体已然僵硬。
“想不到我付某,竟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付佑文眼中泪花闪烁,微微抬头悲声说道,声音苍老沙哑。
那不到六十的年纪,已然须发斑白,好像八九十垂朽的老人。
“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对于这唯一的子嗣付傲,付佑文自然知晓他是一个怎样的性格人品。
还没有进京都之前还好,不算太放肆,读书修炼也是异常勤奋。
可是从踏进京都,吕忠频繁来家里走动时,付傲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日游手好闲,横行街道,仗着吕忠对他的支持和纵容,已经混成了一方恶霸。
这段时间,他接到的诉文可谓是堆积如山。
但这又如何,付傲是他唯一的孩子,难道还能亲手断绝了付家的香火么?
如此,付佑文眼睁睁看着儿子堕落,自己又狠不下心来拿办,这种纠结矛盾之心让他整日郁郁不乐。
直到今天,他亲手给儿子盖上白布,内心懊悔不已。
如果当初决断一些,至少可以保住付傲的性命。
可现在一切都是空谈了。
“付老弟,节哀吧。”
一只粗糙的手搭在他肩头。
黑暗中,吕忠那阴险狡诈的面庞缓缓浮现。
看清来人后,付佑文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起身施礼道:“吕大人,没想到惊动了您。”
吕忠摆摆手,看了看地面上尸体,叹息道:“老弟啊,何必这么生分呢,付傲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今天遭遇不测,为兄心里很是难受。”
付佑文头微微一沉,没有再说话。
“放心吧老弟,侄儿的仇我来替你报,那个可恨的凶手我会亲自给你带过来。”
吕忠随手一拂,满满一袋金子便出现在桌上,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付佑文一眼。
后者沉声道:“师哥,放手吧,再走下去将会万劫不复。”
“呵呵。”
吕忠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笑了笑,转而负手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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