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突然闯入,打断了了朱瞻壑和茹瑺的棋局。

茹瑺见其不打招呼就闯入厅堂,脸色不悦,不由道:“解侍读,未经请示便擅闯厅堂,是把这当自己家了吗?!”

解缙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急躁,没有顾全礼仪。

方才他在门口打听到朱瞻壑在这,便直接冲了进来,没有让下人通知茹瑺。

这绝对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因此解缙赶忙作揖给茹瑺道歉道:“茹大人,万分抱歉,实在是下官救人心切,这才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见谅。”

听到这番话,茹瑺才算是勉强原谅了他。

随后他捋着胡须,才开口问道:“既如此,且说说你来所谓何事,救人心切又是怎么一回事?”

解缙赶忙将胡广被抓之事说了出来。

朱瞻壑闻言,颇为无奈,捂着额头道:“不是告诫过他不要惹爷爷生气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解缙摇了摇头,也是不解其意,只知道一件事:“可能是因为光大跟燕王提了削藩之事,如此才触怒的燕王。”

“什么?!”茹瑺在一旁听了都觉得心惊胆颤:“这时候跟燕王说这些?嫌命长吗?”

朱瞻壑也道:“爷爷现在确实听不得这个。”

“但现在木已成舟,光大已经被抓了,茹大人、王孙,不知可有办法救救他?”解缙自然知道胡广所做之事是有多大胆,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救人。

然而这件事却不好办。

茹瑺靠在椅子,捋着胡须,微皱着眉道:“如今新朝刚立,燕王正在巩固权位,提倡削藩之人,怕是难以救出啊。”

“不仅如此,若是想要为其求情,指不定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一边说,他一边转过脸,递给朱瞻壑一个眼神。

显然,此话其实是说给后者听的。

茹瑺显然不想让朱瞻壑参与此事,只是碍于解缙在这,他才不好明说。

茹瑺非常看好朱瞻壑,认定此子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若能助其夺得皇位,他们茹家少说可旺三世。

茹瑺如今已经快五十了,在朝中怕是待不了几年了,若不再趁着这段时间给家族争取些政治资本,茹家怕是要就此没落了。

因此他现在是不折不扣的朱瞻壑党,事事都会为朱瞻壑考虑。

朱瞻壑接到了他暗示的眼神,也听明白了他说的话,不由陷入沉思。

这胡广,当真是给他出了道难题。

朱瞻壑倒是不怎么知道胡广这个人,但他知道解缙啊,永乐朝的名臣、能臣,与之打好关系肯定是好处多多的。

只是如今,胡广入狱,明面却是不好捞人。

朱瞻壑对朱棣是有了解的,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史书。

朱棣和朱元璋一样,喜欢乾纲独断,认定的事谁都劝不回来。

敢劝,那就殃及池鱼。

解缙、杨士奇、黄淮等往后的重臣,都曾经因忤逆其意,或遭人弹劾而被下狱。

因此与朱棣对着干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即便那人现在是朱瞻壑的爷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