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棣的威压,朱瞻壑却是不怕。
一来,他不过六岁孩童,即便犯错,刑法难加于身。若是让外人知道朱棣体罚一个小孩,怕是对其名望大有折损,因此朱瞻壑有恃无恐。
二来,朱棣不是昏君,算是能听进话的君主,有能交涉的空间,否则依着朱瞻壑的性子,他不会撺掇自己的老爹来打探。
因此对朱棣根本没有必要害怕,只要陈清事实,对方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可惜朱高煦还是那个老问题,难堪大用,朱瞻壑又不得不顶前去了。
朱瞻壑一般时候是不想亲自的,也是因为他这小孩的身份,说话的分量并不重,还不如这些大人们一两句话来的管用。
也就是朱棣有时候看重他,可能会听他一些话而已,换了别人,怕是只当他童言无忌罢了。
但如今情况紧急,他又不得不站出来了。
这胡广,朱瞻壑不知道他历史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死在了靖难当中。但按照他现在掌握的信息来开,这个胡广不能死,至少不能因此而死。
这时,朱棣也反应过来了,看着自己这个不大的孙子毫不畏惧的站在自己身前,没想到比他三个儿子有勇气。
他不由转头与徐氏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神色。
不过惊讶归惊讶,朱棣的气势可没有下落。
他转而审视起了朱瞻壑,沉着声严肃的向其问道:“既如此,你还有何话要替你爹说的?”
朱瞻壑不卑不亢,只道:“爷爷,您之前说了很多,不过孙儿始终没弄清一件事,不知爷爷是如何认为胡广赞成削藩的?”
“哼!”朱棣闻言,当即道:“在他科举殿试之时,曾言‘亲藩跋扈,动摇人心’,这不就是赞成削藩吗?”
“仅此一句话而已吗?”
“自然不止。”朱棣答道:“今日在殿中,他亦说了不少削藩之辞,锦衣卫一一将其记录在案,你若不信,可以自查。”
朱棣自认为自己这边证据充足,他就不信了,这样的人能被一小小孩童给翻案了。
而此时,朱瞻壑却不由道:“爷爷,不知可有胡广切实参与削藩的证据?”
朱棣听到这话,不禁皱了下眉头,且道:“有此言论便足以论罪,还需要什么别的证据?”
然而朱瞻壑听了这话却是不服,不禁道:“爷爷,因言获罪,举证不实,难以服众。”
然而朱棣却是冷然哼道:“这种赞成削藩的人,因言获罪就够了,谁会不服?”
或者说,谁敢不服。朱棣在心中加了这一句话。
然而朱瞻壑却是头铁对他喊道:“孙儿不服!”
朱棣闻言,当即哈哈大笑两声,且对其说道:“你不服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一个小孩罢了,若真要论起,你一无官身,二无爵位,三无功名,你的意见我根本不用在意,何须管你服不服。”
这就是朱瞻壑现在的尴尬之处,他说话的分量就是不足。
于是他不由望向身后跪着的朱高煦,随后直接向朱棣道:“既如此,那我爹他也不服,他是将军,有官身,他的话应该有用。”
“老大!”听到这番话的朱高煦当即大惊,他没想到自己儿子忽然间就把他往火坑里推。
这时候把他提出来,不是纯给自己找罪受吗。
果不其然,朱棣审视的目光当即扫来,让朱高煦如芒在背啊。
随后只听朱棣冷声朝他问道:“老二,你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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