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沐匣?好,我记住了。”
李观棋面不改色。
这个名字他没听过,前身的记忆中也没有此人。
可这人,恐怕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要不是这样,这沐匣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帮薛九娘赎籍?
薛九娘在教坊司待的时间可不短,足足二十多年。
如果说巧合,那未免太巧了些。
他新官上任,没得罪过几个人,更谈不上树敌。
有能力做出今天这事的,也就那个王二公子,还有同僚孙正茂两人而已。
至于六公主一脉的人,虽然能量足够,但对方现在蛰伏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所动作?
‘那人给九娘赎了籍,之后呢?’
对方出手赎籍,自然不会是白做好事。
后面,恐怕还有针对他来的手段!
事关薛九娘安危,李观棋不由心头一紧。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留在这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看这赵员外郎的姿态,明显有拖延时间的意思!
“赵大人,这沐匣是何人?他和你好像没有交情吧?”
公仲上前一步,直视赵员外郎。
他的一只手微微背在身后,朝李观棋做了个‘走’的手势。
李观棋会意,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
“赵大人,你该先给我个解释,再说其他。”
赵员外郎想要阻拦,被公仲直接打断。
李观棋匆匆出了礼部,回到北镇抚司点了几个人,策马赶往教坊司。
外面看去,教坊司一切如常。
可进了屋里,却是没寻到薛九娘的影子。
“李大官人,妾身哪里招待不周,让官人心急了?”
一个主事姑娘慌忙迎上来。
“九莲呢?”
“李大官人来得不巧,九莲姐姐她今日刚赎籍,以后都不来了……”
主事姑娘看李观棋脸色不好,赶紧回答。
“昨日?”
李观棋略微皱眉。
“这个地址,去薛九娘家里找人。”
他挥手召来宁珠,而后又看向主事姑娘。
“昨日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讲讲。”
“大概是上午那样,一位官人来教坊司,开口就要为九莲姐姐赎籍,还带了礼部的文牒……”
主事姑娘不敢怠慢,快速把事情经过全讲了一遍。
事情经过不长,但其中隐情不少,主事姑娘讲得口都干了。
李观棋听完,不自觉眉头皱起。
那个京官沐匣给薛九娘赎籍,就在昨天!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直接带着礼部文牒来的。
也就是说,对方已经得到了礼部那个赵员外郎的准许。
礼部的上司都开口了,教坊司这边自然不好不放人,于是对方顺顺利利就办完了事。
至于薛九娘,则是另行离开的。
除开这件事之外,主事姑娘还讲出另一件内情。
这个京官沐匣,二十年前,曾与薛九娘交情不错。
当时,对方功名都没有考取,更不是京官,只是一个穷书生。
也正是因此,薛九娘曾经资助过他不少金银。
沐匣感激之下,放言考取功名之后,要为薛九娘赎籍。
可是后来,对方的确考试及第,但却发生了种种变故,没赎籍不说,还坑了薛九娘大把银子。
从那以后,两人就再无来往,形同陌路。
不知怎地,那个沐匣突然又来到教坊司,这才让主事姑娘回忆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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